乔茵声音又底下去,闷声回:“家里。”
见纪寒声眼神变了变,乔茵又解释了句:“我以前就是南方人。”
“我知道。”
钥匙环在乔茵的右手食指上挂着,她手指带着整串钥匙轻晃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去关灯。
灯的开关就在纪寒声旁边,乔茵手伸过去的时候,似有若无碰到男人肩膀,她指尖一动,把灯关掉。
室内顿时暗下来,因为门开着,走廊里的灯光照进来,朦朦胧胧。
乔茵抬头看过来,一双眼睛莹莹透亮,像缀了星星在里面,纪寒声喉结轻滚,突然就伸手,握住了乔茵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
男人掌心干燥温热,像是有源源不断地热度透过他的掌心传过来,然后一点点浸透到乔茵的肌肤和血液里。
乔茵轻咽了口水,既没挣扎也没让他松开,只垂眼看了眼男人覆在她手腕上的手,然后抬脚出门。
纪寒声手还没松开,就跟在她后一脚走出来。
头顶灯光洒落,两人的影子重合,然后又分开。
乔茵自动忽略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连眼睛都不偏一下,下楼拦出租车。
直到坐上出租车关上车门,两个人的手还拉在一起。
乔茵偏头看了眼窗外,然后又把视线转回来,低头看了眼纪寒声的手,她视线停留了几秒,实在忍不住开了口:“你想拉到什么时候?”
前头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又好奇的光闪烁了几下。
乔茵脸一热,刚要再催他一句,男人突然把她的手拉过去,手自她的手腕下移,然后轻握住她的手指。
出租车司机在前面感叹:“年轻真好啊。”
“……”
乔茵脸更热了。
从酒店去家里的路上,乔茵都没再说话。
车内安安静静,只有司机偶尔会问他们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乔茵也不指望着纪寒声能理他,一边玩手机一边跟司机搭几句话。
“年轻人多大了啊?”
“快22了。”
乔茵随口一应,打开微信和纪念聊天:【我来杭州这事,是不是你跟你哥说的?】
那边半天没回复。
陆夏虽然也知道她来,但是应该不可能跑去跟纪寒声说。
乔茵实在想不出别人了,加上纪念不回她,做贼心虚的意味越发明显,她又戳了几个字上去:【别装死。】
纪念:【……】
乔茵:【你跟他说干什么?】
纪念:【我这不是看我哥对你有意思吗……替我哥出一份力嘛。】
乔茵:【他跟你问的?】
纪念:【没有。】
隔了半分钟,纪念敲了几行字发过来:【我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开始没理我,然后我就跟他说要是再不理我我就不告诉他你去哪儿了。】
纪念:【他居然真的理我了!】
纪寒声理她一次多不容易啊,堪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
其实他回国以后还好,回国前基本几个月都不和纪念说一句话,纪念话痨惯了,经常自己和空气对话。
她记得纪寒声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好像是她大三的时候,那时候有个留学生在国外遇害,他当时在跟那个新闻,可能是跟着跟着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妹妹,打了个电话过来。
千载难逢的一次经历。
虽然他也没说几句话,就是让她在国内也多注意安全。
纪念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她那会儿刚认识乔茵不久,好像是这么说的:“没事,我有一个学过跆拳道的室友,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然后……没有然后了。
纪寒声“呵”了一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后来想想,纪念觉得把乔茵说成了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也就没敢把这话再跟乔茵说。
纪念:【你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乔茵:【什么?】
纪念:【有屁快放。】
乔茵:【……】
纪念:【他对你也是这样吗?】
乔茵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然后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