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婚不及防 浮生永夏 2967 字 2天前

五分钟后,开始吃饭。

jim和andy继续谈笑风生,同时不忘感谢女主人的招待,季锦任由他们自便,她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给林仁又加了一块牛排和一块鱼排。

那食物的味道,怎么说呢?和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美味绝对不能比拟,但是有种温情又细腻的味道,林仁不知道自己是真饿了,还是觉得同桌的人与他的关系太过诡异,他就那样默默吃完了自己的食物。

“你别以为我吃你一顿饭就能被你收买。”林仁抬头说。

季锦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我们不在吃饭的时候讨论会让我们争论的话题。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应该有一顿平静的晚餐时间。”

林仁语塞,这是林家的规矩。林老爷子林居安常年有道不成文的规定,吃饭的时候绝不说任何影响人吃饭心情的话题,天大的教训,地大的脾气,统统等吃完饭再说。林家的饭桌上,从没有人有矛盾。

爷爷去世后,林仁似乎就再也没有在林家的餐桌上吃过任何一顿晚餐。

他想了想,不由酸了鼻头。

只有彻底失去了一些东西,才会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时候,有多么不知道珍惜。

他盯着自己的盘子,明明已经吃饱了,又吃了一份布丁,季锦的蛋奶布丁,甜而不腻,林仁本来不爱吃甜食,但是这种清甜的味道,让他有种悠远的触动。

就好像,这味道是属于某种记忆里的味道。真是奇怪,明明他的人生和季锦几乎没有重合之处。

然而再长的晚餐总会有尽头,就像再长的故事也会有解决。

jim和andy自告奋勇承担了洗盘子的责任,当做感谢季锦的美餐,季锦就给自己泡了一杯菊花,依旧是给了林仁一杯清水:“到书房来,我们谈谈。”

林仁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应该面对的“审讯”时刻终于到了。

季锦在他面前,扶着自己的腰,走得很慢,她有了月份,行动看起来没有那么便捷,谁能相信,正是她,几天前把他揍趴在地上。

“我的问题和几天前其实没什么不同,说,为什么要袭击我?”季锦盯着林仁的脸,仍是问道。

林仁捏了捏拳头:“我没想袭击你。”他扭捏不安地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才说,“我只是想制服你,带你回国。”

季锦笑了,合着他想的根本不是故意伤害,是绑架!小样儿胆挺肥!

☆、chapter 123.真正元凶

季锦向后面的椅子靠背上一躺,表情变幻莫测:“那我还要感谢你不打算伤害我?”似笑非笑里藏着无奈和嘲讽,“说说吧,把我带回国,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仁的表情忽而变得很严肃:“林徐行欠我妈一命,用你的命来换,有什么不合理吗?况且,你又不一定真的会出什么事。”

林仁说得正儿八经,似乎对这荒谬的逻辑深信不疑,季锦不由觉得好笑,只有问:“为什么这么说?”

林仁看着季锦,表情里似有怜悯:“以林徐行心机这么深沉,一定什么都没告诉你,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你嫁的人就是个禽兽你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季锦努力配合林仁的口气和氛围,表情诚恳,似在请教。

“我当年入狱就是他安排的,为了和我争林家的继承权,他不惜把我送进牢房,是不是很可怕?”林仁声音低沉,似乎对这一切,至今都难以置信。

季锦轻声问:“毒是你自己吸的吗?”

林仁一愣,虚弱地解释:“大家都那么玩,都没事,为什么只有我遇到了林徐行的安排,最后会坐牢?”

季锦继续问:“毒是你自己带到国内的吗?”

“是林徐行安排的那个毒贩逼我的!不然我才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林仁有些激动。

“那,最后决定开车出去撞人的人,是你还是林徐行?”季锦继续问。

林仁有些烦躁:“不,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由林徐行这样安排,我不会走到最后这步,该坐牢的那个人不是我!”

“整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都不是这么说的。”季锦有些不耐烦,“你要是继续和我说这些不知道哪儿来的歪理邪说,你还是省省吧。谁给你洗的脑,你自己毒驾撞死的人,也能算到林徐行的头上?”

林仁更大声地反驳:“不!一切都是他的错!我妈妈偷听到了谈话,那个毒贩是林徐行的朋友!他一直都想害死我!从我出生的那天开始!我妈妈说他甚至试图把两岁的我推下楼梯,我妈妈生前的每一天都在努力保护我不被林徐行伤害!”

林仁因为被毒贩逼迫运毒,最后自己留了一点毒品,办了一个毒party,最后毒驾导致多人死亡,才引来了他的牢狱之灾。然而时隔多年,林仁居然能够把所有事情都算到林徐行的头上。

季锦忽然明白了,林仁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他所表达的这番话,这只不过是谢莹莹的想法!那个和陈凌汐同流合污害死了林徐行母亲的女人,直到死前都一直活在这种恐惧里,恐惧让她病态地关注着林仁的安全。她的假想敌太多,其中的头号敌人就是林徐行。

季锦恍然大悟:“你不会因为这样,以为林徐行杀了你的母亲吧?”

“不!”林仁反驳,“林徐行本来是想杀死他父亲林毅然的,因为他父亲才是出任林氏首席执行官的最佳人选,林徐行为了把自己出任林氏首席执行官的路清理干净,杀了他父亲,我无辜的母亲只是不巧上了那辆车!不过不管怎么算,这条人命我也只能算到林徐行的头上!”

“等等!”季锦觉得信息量太大,她要消化一下!“你说林徐行杀了我公公林毅然?证据是?”

“那辆车是林徐行的车,如果不是林徐行在车上做了手脚,怎么会出车祸?”林仁回答的理所当然,似乎对于这件事深信不疑。

林毅然和谢莹莹出车祸,双双身亡的时候,那辆车正是林徐行留在林家大宅的车。在事故发生前送往4s店保养,之后送回大宅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开过。而就在事发当天,林毅然带着谢莹莹,开着这辆死亡之车,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就因为出事的车是林徐行名下的,你就觉得是林徐行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季锦轻声反问。其中的逻辑有多难以成立,相信林仁自己一定有自己的解释。

“不光光是这样,林徐行恨我,也恨我母亲,因为我们夺走了他所有的父爱。甚至父亲,他恨父亲,因为父亲总是更爱我。”林仁顿了顿,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悲哀,“其实我知道,不光是林徐行,还有很多林家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小偷,从林家偷走了很多不属于我的东西。”

季锦听懂了。在异国他乡,这个从未和她熟悉过的弟弟,这句话,她突然就听懂了。

这一次,季锦试着用一个理解者来读懂林仁。

因为,他用“父亲”来称呼林毅然,那不光是他情急之下的呼喊,那更是林仁对父亲的向往。在他的人生中,唯有林毅然完整扮演了这个角色,林毅然从未缺席他的童年,幼年和成年,林仁生命中的“父亲”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无论那纸dna证书说了什么,对于林仁而言,血缘有什么关系?林毅然才是那个陪伴他长大的父亲。

她轻声说:“父亲和母亲同时去了,你很难过对不对?”

林仁一震,眼神中的触动难以掩饰,却又偏过头:“那和你没关系,别以为你给我做一顿饭,和我聊两句话,就和我是无话不谈的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