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

傅海忍著怒火喊了一声，被男人拿枪指了指，就算知道他不可能杀他，皮肉伤还是能免则免，对这个看起来冰冷无情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才把想说话咽下去。

她刚刚只是故意放任自己在他怀里多待几秒，有了男人的提醒，她瞬间恢复冷静，慢慢推开男人的怀抱，他们之间不可能的，就算他不介意她用身体取悦一个又一个男人，她也不能让心里有别的男人的自己享受他无怨无悔的付出。

“你想像一开始那样绑架我，轮奸我，好羞辱赵家，或者向我叔叔换取你们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就算我多不想见到你，也没有能力反抗，你知道我所有的弱点，知道怎么威胁我才最不费力…”她平静地说著，低头时，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地上，自嘲笑了一声：“不用麻烦了，我跟你走。”

她知道他根本没有这样想过，她认为她的不幸和身边人的麻烦都是她带来的，所以拼命把他往外推，不接受半点他给她的好，了解她的人自然知道，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

他慢慢放下手枪，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收进衣袖里，对她温柔微笑。

“我做梦的时候，也梦到你说这句话。”他轻声说，杀手般冷酷无情的男人，把所有的温柔留给面前小小的女孩，“你站在一片花海里，穿著白色的连衣裙，编了一条粗辫子，头上戴著一个彩虹颜色的花环，对我甜甜地说：‘我跟你走’…”

他很激动地跑过去，结果梦就醒了，满室的黑暗和孤独，没有女孩温软的身体，没有香甜的气息，他就这么看著她睡过的位置，呆呆坐到了天亮。

她用冷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双 手却缩进衣袖里，用指尖刺痛掌心，分散心上让她承受不了的剧痛，多好的男人，放弃了上一辈的恩怨，也放肆了男人的尊严，明知道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还傻到甘愿为了她付出他的生命，却只为了能让她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太深的感情，她不敢要，她不值得。

“雪瑶…”

他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就像把无尽的温柔凝聚在声音里，包裹著她的名字从他薄薄的两片唇里飘出来，每一次都会让她想不顾一切扑进他的怀里大哭她有多委屈多辛苦，她只能用指尖用力刺激手掌，藉著疼痛才能保持理智。

“如果你不愿意回到赵亦身边，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确定，全世界没人比我更爱你…”

他终於把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连同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她看著他放在手掌上的小盒子，是她不久前曾经见过的大小和颜色，震惊地脑袋里一片空白，然後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五指收起来，连同盒子推到他的胸膛上，苍白著脸激动地说：“不要给我！你走！快走…”

一边说著一边推他，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他把手抽走，紧紧抱住她：“雪瑶！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现在和未来，包括感情和生命，一切都是属於你的，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的心痛到快要停止跳动了，该怎么说她才能接受？她是他的天使，她是他的信仰，她从血腥暴力的残酷世界中把他拯救出来，他愿付出一切供奉她，哪怕她不会给他半点回应都心甘情愿，为什么不接受他为她做的一切？

“很遗憾，她的现在和未来，包括感情和生命，都属於我。”

在一旁看了太久好戏的男人凉凉地说，看到他放开女孩，勾唇哼了一声，把抱著的双臂放开，慢慢走几步来到他们身边，不需要他说什么，静静地看著她，他相信她能理解。

她没忘记她求他时说过什么，低头看著男人健硕的胸膛，身上还留著男人的体温，不管她多贪恋多不舍，不管她多少次动摇早就计划好的决定，最终她都不会跟他走…不详的人，就不该和这么好的人扯上关系。

男人的目光一离开娇小的女孩，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杀机毕现。

森冷的温度一点都没有影响傅海，他淡淡瞄了一眼他们牵著的手，说：“你确定…她跟你在一起不会想起你对她做过什么？”

一句话，决出了胜负，他趁男人恍惚片刻的时候，一把揽住女孩的腰，把她带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