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娇姝 青木源 2838 字 28天前

“这么着急那位邓将军啊。”张女莹在太皇太后这里随意惯了,在广川国被压抑久了,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会,说起话来也格外的肆意。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张女莹,曹皇后抬起袖子来,垂下的广袖遮去她半张脸。

张女莹顿时不吱声了。

梁萦拿着太皇太后的手令,坐了车一路狂奔,上了城门的时候正好赶在大军出城的时候。

她站在女墙之后,看着大军的纛旗在风中飒飒作响,马上的玄甲少年意气风发,梁萦看着,放在墙垛上的手不自觉收紧,粗粝的触感立即在指尖上传来。

邓不疑在马上察觉到有人注视他,他回过头来对着高大城墙眯起眼来。

他似乎看到了甚么,咧嘴一笑,拉过马缰,双腿一夹马腹。

这离别,不过是暂时的,很快他就能回来。

中牟侯府内,刘殊对着铜镜,这一次出征单敬也在随军之列,少说两三个月都不会回来,这一次若是得了功名,单家那些人也要对单敬格外高看。但是刘殊心里没有半点妻子担心夫婿的心情,甚至她心里觉得单敬就算折在了战场上,也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单敬的确对她不错,但是他和她都是天子床榻上的玩物。刘偃连玩物都是要最好的,还让他们结为夫妻,连刘殊都想不通他的用意到底是怎么样的,但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心平气和的做夫妻,难道要一起想自己怎么在皇帝的寝台上婉转承欢么?

想想单敬和刘偃做过那种事,都说不出的恶心。若是单敬这次折在战场上,她倒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过了半晌,她叫过身边的侍女来,让侍女去江都邸上送个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  邓不疑:等我回来就娶媳妇!

梁萦:你要好好讲究卫生,不能喝生水。

☆、第90章

诸王入长安觐见太皇太后和天子,和天子用兵完全不冲突,甚至天子还有意让那些兄弟和叔伯们看看天家的兵力,好把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给收拾一下,诸王虽然是天子的伯父叔父甚至是亲兄弟,但是在天家里亲兄弟都会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打的头破血流,更别提其他了。

诸王入朝,皇帝的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也从封国上回来了。

太皇太后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尤其是孙子们回来,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广川王后出嫁之前,是她喜爱的外孙女,回到长安之后,从长乐宫到广川邸的赏赐就有一大笔。看的广川王长吏都祝贺广川王。

广川王刘康回到长安,瞧着熟悉的灞水骊山等风景,心里感触万千,听到长吏这么一句,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长吏瞧着广川王的脸色不知道为何这位大王为何一下就变了脸色。

“张氏受东宫喜爱是好事,可是她若是仗着这份喜爱想要压到寡人头上,寡人又该如何!”刘康和张女莹这么几年来就没有安生过,天知道这几年他连见都不想见她,甚至在心下还偷偷埋怨了自己的母亲。若不是当初母亲贪图蔡阳大长公主的援手,和蔡阳结为亲家,他到如今也不必受这份罪。

那会蔡阳大长公主的的确确在公主们里头是独一份,就是妹妹昌阳也要微逊于她,结果立太子完完全全就是先帝的事,先帝决定好了的事,长公主和皇太后一拥而上也没见着先帝改变主意。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悔不当初。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和张女莹和平常夫妻那样和离,只能咬牙忍耐。

广川邸内灯火通明,铜连枝灯上的灯苗被外来的风一吹不停的摇曳。长吏坐在枰上,察觉到广川王的怒火,低垂着头,好久一阵子没有说话。

“大王。”这时外面进来一个胥吏,对上座的广川王拜下,“王后派人说,今日可能会在蔡阳大长公主处,夜里不回广川邸了。”

广川王求之不得,听到张女莹夜里留在娘家不回来,脸色缓和了些许,“善。”他无意在妻子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牵扯,让长吏将给长安几位亲戚的礼物的礼单拿来给他看看。这些原本是王后的事,但是张女莹和他不合已久,尤其这两年来,在王宫和广川太后闹成一团,就差扯破脸皮了,那些事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做,他有些不放心。

长吏闻言,让人将那些帛书送上。广川王仔细看了一遍,斟酌一二,“在给昌阳大长公主的那份里,多添加一份。”

风水轮流转,这长安里头一阵过一阵的,原先是蔡阳大长公主的风头最盛,但是这些年来,蔡阳倒是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但昌阳也没差,和皇太后娘家做了亲家。倒是比蔡阳更有讨好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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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宫廷里要举行宫宴,东宫内可以见着俏丽的宫人在凌空复道之间来回穿梭。手里捧着漆器等物。

梁萦在长乐宫的居所之内,已经有好几个宫人将准备好了的长衣在漆架上摆开。还有那些准备好了的首饰玉璧等物,一并在女官的注视下进行点数。

这些年,梁萦已经不怎么居住在长乐宫内了,长乐宫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居所,哪里有她甚么事,就是皇后也不可能住在长乐宫,得回椒房殿呆着。她能回公主府就回公主府,但太皇太后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孙子孙女们集聚在身边。先帝的皇子们早已经封王就国,公主们也不一定能够及时陪伴祖母,于是梁萦就要留在太皇太后身边,哪怕阴平侯府里的太夫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她都不会回去伺候。

这事放在别人家里,就是一个大大的不孝,被人告发基本上只有留下做隶臣服役一条路可走,但是她却没有人敢说。太皇太后和一个侯太夫人,谁大谁小,一目了然。尤其还有个君臣的名分摆着。除非是阴平侯本人不行了,不然还真的没哪个来管闲事。

梁萦站在有等人高的铜镜面前,她才从水雾缭绕的浴室中出来,肌肤才受过水的滋润,吹弹可破,浓密的乌发还带着些许湿气盘在头上。

晚上的宫宴,梁萦有些不太爱去,这个宫宴就是刘家人自己关起门来聚会的,虽然也有君臣之别,但也没有那么重,出席的不是刘家男人,就是刘家的女眷。昌阳自然也回去,但是她可不是刘家妇,用此时观念,算起来她还是半个外人呢。

“侯女。”女官双手拢在袖中站在一旁,那些单纱绣文的锦衣已经摆开,只等梁萦自己挑中哪一个了。

梁萦提不起兴致,她抬起眼睛,随意看了一眼那边的衣裳,伸手一指,“就那套。”

女官抬头看去,确认了梁萦选的到底是哪一套,手拢在袖中对梁萦一拜,“唯唯。”

“太素了。”昌阳帷帐后的屏风,走进来就见到女儿选的那一套,就皱了皱眉头。梁萦选的那一套复衣颜色太素淡了点,搭配起来也只能找些素白之类的,宫宴是大好事,哪里能够穿的一身素净。、

“大长公主长乐未央。”女官见着昌阳,连忙行礼。

“阿母。”梁萦伸手拔下头上的玉钗,转过头来看着昌阳,话语里有淡淡的不满。

昌阳伸手给女儿选了宫宴上的用装之后,走过来抓住女儿的胳膊,“你啊!阿母知道邓侍中出征去了,你不得劲,但是也不必如此吧?今日夜里宴会上的都是诸王和诸公主,还有王后,你打扮的素净了,旁人又不会谢你。”

女儿是个甚么心思昌阳哪里会不知道,一来邓不疑不在,二来打扮的美艳了,恐怕那些王后们会有闲话。

可是诸王们三年一朝长安,在长安呆上那么几个月的就回封国,就算王后们再妒忌也不过就那么一下,何况在长安内,昌阳还不信敢有人给她的宝贝女儿难看。

“听阿母的话。”昌阳将女儿按在镜台前坐下,让宫人上前给她梳发,梁萦已经完全长开了,身材修长苗条,但却也不是一味的苗条,起伏的曲线笼罩在汗衣下,越发的欲说还休。

“阿母,他现在走到哪里了?”梁萦瞧着铜镜里的自己问身后的母亲。

“这个阿母可不知道。”昌阳坐在席上,拿起漆卮喝了一口蜜水。“不过陛下看重这次出征,应当也是急行军,但是到哪里来了,这可不是阿母能知道的了。”

这种大事,除了天子和太皇太后以外,其他有资格知道的人还真不多,等到再次传消息来,恐怕已经到战事出了胜负的时候。

“说起来,这事也有点玄,”昌阳说起这事来也有些担心,“邓侍中若是我没记错,这几年来他练的都是骑兵吧,这南越国派的上用场的是水师,哪里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