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别看苟局长野心勃勃,为了向上爬,也颇使了不少手段,其中不乏见不得光的。可在对自己人的时候,他是真护短,也是真孝顺。

就好比现在,他也是真心的在恳求井溶帮帮忙,这语气和眼神做不得假。

托王胖子的福,现下顾陌城在外头的名声丝毫不比井溶来的小,一波带一波,许多人已经给吹的神乎其神,保不齐再过几年真就有人过来找她要长生不死药。

到底不是自己的事儿,井溶既不好一口回绝,也不好满口应下,沉思半晌才道:“这事我做不了主。”

见他没直接给自己断了念想,苟局长已经喜出望外,哪里还敢再多奢望什么?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就劳您帮忙捎句话,成不成的我都领您的情!”

井溶微微点了头。

局长此人不过50岁就混到了东城区局长的位置,可见不管是本事还是手段都非等闲,难得又不是寻常贪官污吏,良心还在,留住这条人脉……利大于弊。

见井溶应了,局长又压低声音道:“其实除了我父亲这件事之外,我还有另一张是要求的大师您的头上。”

井溶以眼神示意,“说来听听。”

此人一辈子所热衷的事情不外乎升官……

果不其然,就见局长搓了搓手,神情复杂的说道:“我在东城区做局长已经两年了,按理说也该动一动,前儿我打听到上头有个位置空了出来,可跟我有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那可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我就琢磨着先请您帮忙卜一卦,看这事儿到底有没有门?若是有四分把握,我就敢豁出命去试一试。若是不成,我就直接别瞎折腾,倒不如主动退出,给别人送份人情。”

警局局长再风光,到底只是地头蛇,哪里比得上中央的招牌威风!

井溶倒没急着答应,他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这才轻飘飘的问:“局长不好吗?当心走的快了,摔跤。”

这种事手腕是一个,人脉是一个,可熬资历也很重要,局长不过才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两年就坐不住,很容易叫人觉得不够稳重。

不过砂糖橘那么大小的茶盏,局长却险些等的冒了汗。

他也挺犯愁的灌了自己一杯茶,好像喝杯白开水似的,根本就没细细品品这3000多块钱一斤的茶叶是个什么味儿。

“您说的我都懂,可这种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错过了,我很有可能退休之前都遇不上了!”

越往上的人越难退休,空出一个位置来真不容易,假如他不紧赶着提早爬上去,这辈子真有可能就这么完了。

他不甘心!

“您就帮忙卜一卦,成吗?也好叫我心里有个底儿,”局长求道,又痛苦的拍了拍自己厚墩墩的胸膛,愁眉苦脸道,“不然我这总是七上八下的,真是愁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而且他也不是要逆天意而为之,井溶也就应下来。

第二回 打交道了,过程中该怎么做,局长都不用他特意嘱咐,老早就退到一边去,一声不吭的垂手等待。

井溶先净了手,又掐了掐日子和时间,先后朝西北和正东拜了两拜,这才端坐下来。

他最常用的卜卦方式是六爻,当即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抖出三枚铜钱,扣在掌中摇了几回。

局长全程摒气凝神,生怕干扰了对方占卜,却又忍不住掂着脚尖,伸着脖子瞧,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过了约莫十分钟,井溶对着卦象推演一番,竟轻轻摇了摇头。

局长心下一沉,忙不迭的凑上去问:“如何?”

“大凶。”井溶的神色有些意外的凝重,“恐官场失利。”

此话一出,局长的眼睛都瞪圆了!

失利?!

合着我非但捞不着升官,现在的乌纱也有可能不保?!是这个意思吗?

“大师,您可千万救我一救!”局长额头上滋溜一下就冒出汗来,恨不得跪下求他。

他苦熬了半辈子,好容易爬到这个位子上,要是事到临头一下子掉回去,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想着什么升官,且先想法子保住如今吧!

井溶也对这个卦象颇为惊讶,当即又掐指一算,道:“犯小人,”说完又抬头问局长,“您这一、二年可曾与什么人不睦?”

这话一下子就把局长给问住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这可叫他怎么回答是好?

做他们这一行的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要与世无争安稳度日根本是妄想!真要问与什么人不睦……请给他三天时间,他列个单子!

一看他这个表情,井溶就猜个差不离,也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换了个角度,似笑非笑的说:“最近,局长倒是颇染桃花,不知这能让您想起点什么来吗?”

人都有七情六欲,成年男女搞点你情我愿的也是人之常情,可假如这桃花的来路不正、动机不纯,甚至是单纯时机不对,也有可能主凶煞!

“桃花?!”

局长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慢慢涨红,大约是回想起什么来。

井溶心下有数,进一步提醒道:“并非我有心恫吓,此番还需提早准备,防患于未然。不然腹背受敌,出其不意,恐怕难以招架。”

这一回也算误打误撞,今儿意外卜了一卦,还算占了先机,也算错有错着。假如真的一点儿防范都没有的话,这一回局长真有点麻烦。

局长听得认真,最后郑重道谢,又十分虔诚的递了一张银行 卡做卦资,并特别强调这个绝对不会有任何后患。

再开口,他的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悲壮,“井大师,若我能度过此劫,往后一辈子我都供着您!绝无二话!要是过不了,嗨!”

平心而论,到底是一条已经成型的人脉,此人又非大奸大恶之辈,井溶也不忍心眼睁睁就这么看着它断了,当即说:“此事我不好过分插手,不过我可以做一道符与你,或许可以破解一二。”

局长大喜,连连道谢,琢磨了一会儿才谨慎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接下来我就低调行事,老爷子的寿宴也不大办了,只叫几个亲戚聚在一起吃个饭。您和顾大师也别公开露面了,省的连累了。”

只要井溶没事,好歹外头还能有个外援,要真叫人一窝端了,到时候他可真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