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抱到学校医务室，赶走了校医，拿着两包冰袋敷她的脸颊，和她隔着半臂的距离，将她如深山泉水般的眼眸看得更清楚，那是他再也无法视而不见的清澈与纯真，她哄笑叫骂声中柔弱的哀嚎惨叫，和她被抓着头发打脸时的惊惶与无助，把他心里可以忽略的些许针刺般的痛转化成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清楚明白地告诉他调查结果的真实性，她是真的经常被欺负，也是真的这么傻。

“唔…”

她疼地哼了一声，却不敢退缩，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好像下一秒就要撕开她的裤袜强行插进她的身体，她很努力地露出笑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听话，可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眼里的害怕那么明显，两个可爱的小梨涡此刻像盛着满满的眼泪，让看的人心酸极了，他缓缓放下冰袋，她顿时笑不出来了，那种恐惧不是演出来的，他把她按在诊察床上，唇跟着压在她的唇上，她跌宕的心顿时停止跳动，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他缓缓离开她的唇，沙哑的声音沉沉地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思考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兄妹，不是朋友，夫妻就更不是了，也不是陌生人，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敢让他等太久，她急急忙忙地回答：“你是我的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对不对？”

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就像正面临生死关头，只要答对了她就不会死，这样的表情再次刺痛他，他低下头，再次贴上她的唇，却比之前更加温柔，一下一下缓慢摩擦，她看着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好看极了，收敛了可怕的残忍与冷酷，此时帅气中带点独属于他的霸道与温柔，他就是女孩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梦中情人，令人心生向往，他的气息完全包裹住她，瘦弱的身体被高大的他压着一点也不难受，暖暖的很有安全感，她僵硬的身体很快放松，细细体会他柔软微凉的唇带来的酥麻感觉，笨拙地回应他，他睁开眼眸看了她一眼，在相信了她的单纯天真之后，就无比后悔和痛恨，即使她真的是赵元此生唯一在乎的人，他也不该那样对她，好在，他知道该怎么哄她。

“唔…？”

她疑惑地眨眨眼，看着他仍紧闭的眼，怎么吻着吻着突然不动了？是不满意她的表现，又开始不喜欢她了吗？这一想吓得她脸白了，身体对赵元的惩罚和他那一推带来的感受仍记忆犹新，她微微仰起头，离开他的唇，嘴巴蠕动着想说出求饶的话来，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太害怕面对他的怒火了。

他从后悔中慢慢平静，微抬眼眸看她惊惧的表情，心里一痛，他慢慢从她身上离开，拿起两个冰袋贴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怕我？”

尽管他放轻了声音，语气里仍有他一贯的干脆和冷酷。

“因…因为…”她撒不了谎，也不敢撒谎，一向心思简单的她想到头晕才想出话来：“因为…因为我做…做错了，怕被你惩罚…”

即使在害怕中，她的声音仍是脆脆甜甜，像苹果，他对上她的眼，声音又放轻了许多：“以后再有人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就说我们是恋人，我是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