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沈落一边吃一边可怜的摸了摸那脑袋,看样子平常得多给它备点零嘴,鬼才知道聂穆抽风要抽多久。

“姑娘,要不,让御厨照着聂家的饭菜重做一份,然后换掉?”

沈落哽咽了下,摇了摇头:“这不是菜的问题啊!是人的问题!”

她从来没见过聂穆这副模样,那一个以前更多的时候是不苟言笑,现在,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外头,人站着,就这么看着里面灯火亮起,视线再扫向一处,跟着另一个暗卫直接隔空对视。

暗卫眉头一皱,被发现了?

聂穆走了,夜色降临,四周昏暗,整个聂府透着股诡异的气氛,有点压抑,忽然前面一下人领着陌生的妇人向着沈茵那走去,他眉头一皱,跟了过去。

菊夏正收拾着东西,沈茵站在院中出神,身侧一阴影落下,她抬眸看人,微微惊讶了下,随即释然:“你来了,也好,本来就要过去跟你说声的。”

“你在做什么?”低沉的声音带着不解。

沈茵行了个礼,疏离着:“这段时间,多谢聂大人照顾。”

“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沈家现在这样,你一女子随便离开……”

“聂大人!”沈茵重重的道,随后想起什么,眉心皱着,“不要去随便负担一女子的一生,尤其是胸中自有傲气的,你谁都不想辜负,一个都不想伤到,可到头来只会让所有人都伤到。”

聂穆忽然被这样的沈茵刺了下,怔怔的站着,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突然仿佛不认识沈茵了,最后眼眸微垂:“你……要去哪?”

“我母亲以前身边的嬷嬷,沈家落败前就被儿子接走,养老去了。”

聂穆顺着人的视线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衣着普通的妇人。

沈茵看着那妇人对他们行了个礼,点了点头,继续道:“沈家落败后,她一直在找我,前段日子,她儿子调入京城为校尉,所以,现在他们打算接我离开。”

聂穆嘴巴微张,垂下的手,指尖微动,最后归于平静,他继续听人道:“虽然不富裕,但至少他们家干干净净。”

沈茵疲惫的神情此刻松展,虽然非鼎盛之家,但,她知道他们会待她如亲人。

“我也不想留这,等沈落无聊的时候来找我麻烦。”

聂穆刚想说,她不会,可脑中忽然划过近几日聂府鸡飞狗跳的模样,又闭嘴了。

沈茵又行了个礼:“沈茵明日就走,如若大人发现云夏行踪,还请告知。”说完,转身就走,继续让人收拾行礼。

满院热热闹闹的,聂穆置身其中却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莫名有种孤寂感,明明这是聂府,这是他家。

“大人,不好了!”外头,聂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哭哭啼啼的过来,聂穆心头不安一跳。

“怎么了?”

“老夫人……她……她忽然不行了!”丫鬟吓得结结巴巴,等她抬头,身侧迅速划过一身影。

聂穆赶到聂老夫人住所,大夫好像已经走了,聂老夫人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聂穆沉着声,此刻嬷嬷走出,叹了口气,“大人还是外面说去吧。”

聂穆又看了眼床上似乎奄奄一息的人,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了下,跟着出去。

嬷嬷将今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遍,聂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事他刚入府就听到了,沈落拿回她的东西本就没错。

“大人,后宅这种搅和风雨的,向来是不被容的。”

聂穆眉头紧皱。

嬷嬷又叹了口气,绝口不提沈落嫁妆被老夫人占了这事的对错,只道:“大人,老夫人纵是千般不是,可也是您的生母啊,早年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等您飞黄腾达,却还要受一孤女的气。”

嬷嬷又抬头,恨铁不成钢般的望着人:“大人,聂家给了她庇佑,可她又做了什么?还请大人仔细想想,谁待您是真的好,就说那嫁妆,老夫人可是存在聂府库房,而不是自己私库。老奴言尽于此,还请大人自行定夺。”

嬷嬷走了,顺带将门关上,言下之意,等他决断好了再来。

月朗星稀,聂穆月下喝着酒,一手扶着额头,陈青背叛他,沈茵打算离开,沈落……从来没打算回到从前。

聂穆想,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爹以前从来不知道责任二字为何,宠妾灭妻,府中姬妾,腻了,就卖了,或者闹的鸡飞狗跳,他也凭一时宠爱随意处置。

他以前一直想着,他以后绝对不要做他爹这样的人。

他跟沈茵从小有婚约,后来他脱离聂家而导致沈家悔婚,本该无所交集,可沈从凌自己瞎想把自己弄死了,沈家一夜倾覆,他总觉得自己不该冷眼旁观,所以,他接收了沈落,后来沈茵回来,他又收留了她。

陈青的事,是他酒后失德,他觉得自己该对人负责,所以他好好爱护,即使知道人做错事了,他也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人,由爱生妒,误入歧途,他想着自己好好矫正,或许就好了。

聂穆摇晃着身子起身,步步向沈落屋子迈去。

沈落正睡着,霍霍大晚上的动不动拿爪子拍她脸,吼她起来陪它玩,今日也是,沈落迷糊中一手抓住那个不安生的,然后塞进被褥。

“乖,睡觉。”

“喵。”

忽然床帐掀开,沈落猛的惊醒,连忙坐起,惊恐的借着点月色看着聂穆,扑鼻酒味直冲而来。

“聂……聂穆?”

“能……”聂穆一手按着额头,好像在强迫自己清醒下。

沈落往床里侧缩了缩:“嗯?”

“先把你的嫁妆放回库房吗?”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及一丝哀求。

沈落眸色立马微冷,坐好,淡淡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