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2 / 2)

薄春暮 浅笑安然 2682 字 1天前

她咬了咬唇,对上他的眸子,他言语中有一丝期待:“只有你一个妻子。”

元婉蓁的声音像漏着风,失去了所有的沉稳,变得软弱:“话说的是好听,但你还是要打我···”

苻啸心疼至极,却也只说的出三个字:“对不起。”

堂堂帝王在给她说对不起?!

她的心思一酸,同时也变得更软了:“是我错在先。”

“想不想我陪你?”他将她揽进怀中,亲吻着她的后耳,元婉蓁差点就咬破了唇:“想···”

苻啸一怔,没想到她竟会说想,他立即扳住她的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元婉蓁垂下眸子,微带了羞涩:“想,我说想。”

她在想我,苻啸的目光立即变得炙热,如火山一样要把人烧融,唇狠狠就吻住了她,手也一把将她抱起,一边深情的吻着,一边大步走到床边,他心中的喜悦伴随着无数涌起的情绪,一种对她日夜不止的思念与渴望,一种对她刻骨铭心的痴恋···

桃花的清香萦绕,仿佛拂起幔帐层层柔波涟漪,似心湖泛波···

幔帐摇曳,满室深情。

一一一

两日后

清晨刚起,琉璃寻的小内侍急急忙忙来回了话,说卉妃真有了动静而且不小,琉璃听后不由悬起了一颗心,“娘娘,此事怕要回禀了陛下才好啊!”

果然是她诬陷的清河···

元婉蓁兴味一笑,“有动静才是好事。怕就怕没有。”

“啊?”琉璃不明其中原由,只看着她担忧不已,元婉蓁悠闲地换上锦衣,走到妆台前坐下,唤来翠芯道:“你去知会卉妃一声,说我约她傍晚去莲湖边尝景!”

“她想害了娘娘···”琉璃着急地看着她,“娘娘还去见她做什么?!”

她当然不会给卉妃下手加害自己的机会,元婉蓁冷冷勾唇,执起胭脂在脸颊上轻抹,敷衍道:“知自知彼,百战不殆。”

傍晚,凉快的风湖面带着荷花的清新和水汽徐徐而来,风轮鼓鼓地转着,阔大镶浅淡丝线的碎花衣袖因风乍然地一飘一歇。

清爽的风吹拂,撩起她鬓边的发丝在颈间摩挲,琉璃准备了冰碗水果,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她说着话。

正聊着,抬头见卉妃一脸难堪地朝她走来,她脸上缓缓勾起了明丽笑容:“姐姐来了。”

卉妃强颜欢笑:“妹妹。”

元婉蓁携着她的手坐下,笑盈盈道:“陛下今早送来了瓜果,新鲜着了。”她取了切好片的西瓜递给卉妃,道:“姐姐尝尝。”

卉妃唇角的笑意淡薄而畏惧,咬了一口西瓜,颓然道:“妹妹有话就直说了吧!”

“也好。”元婉蓁轻松一笑,旋即抬手搭在她手上:“清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冒险去为她平反,就像我上回与你说的,只图一生清静,或者说,目前你的敌人还不是我,若你信的过我,我可以助你除去玫妃登上后位。”

卉妃惊讶地瞪大眸子,不敢置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妹妹可不能胡言,若此事让陛下知晓,咱们都···”

“看来姐姐还是信不过我。”元婉蓁含笑打断她,凑近了她耳边说道:“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姐姐就真的不动心吗?”

卉妃警惕地眯起眸子,道:“妹妹说的这话我都听不明白了。”

“也不怪姐姐,妹妹该是拿出些诚意来。”元婉蓁眉毛一挑饶有兴味,卉妃目中的光色一沉,默了些许,才看向她幽幽诧异:“诚意?”

元婉蓁怡然微笑,简言直接:“我有一计,即可除掉玫妃,又可以让当年的事彻底平息。永远不会牵连到你。”

“妹妹的话我是听得越来越糊涂了。”卉妃冷哼一声,笑道:“什么事?与我何干呐?!”

“噢?”元婉蓁抬眉诧异地盯着她,继而故作恍悟般一笑:“原来姐姐今夜所要做的事···不是冲着妹妹而来啊?看来是妹妹误会了。”

卉妃心中猛地一震,有骇人的目光几乎要夺眶而出,嘴唇失去温度的冰凉与麻木,心里有无数个念头转过,她怎么会知道,她···

“怎么,姐姐真以为我失宠呢?”元婉蓁好整以暇地拨弄着裙上粉色玉佩丝绦,笑道:“我说过,若我真想谋取什么,自然不会有姐姐的份。”她凑近卉妃耳边:“妹妹是拿着诚意与姐姐相谈,姐姐可别拂了妹妹的一片好意。”

卉妃眼底清晰的震惊与浓重的恐惧,她吞一吞唾沫微微带了颤声:“说来听听。”

盈盈看她一眼,元婉蓁抬手抚在她耳边,低语了半响,卉妃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只觉得她好不简单!

元婉蓁立起身子,轻轻握住她的手,手势那样轻,好像棉絮般轻抚,“姐姐以为如何呢?”

许久的沉默与思忖,卉妃的唇角一点一点勾起了会意的笑容:“妹妹好主意。”

“夜里凉,姐姐该回去了。”元婉蓁起身笑道,卉妃也站起了身子,笑容灿烂地在她耳边低语:“我与清河同年入宫,自后便姐妹相称,她很纯真善良,陛下对她极为宠爱,对我却十分冷漠,久而久之,我开始嫉恨她,嫉恨陛下对她的宠爱···记得是除夕夜当晚,她突然哭着对我说,她侍寝这样久却始终不得身孕···”

“不得身孕?为何故?!”元婉蓁不由诧异,卉妃眼中有点点水光,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记得当时我告诉她,在我家乡有一生子秘方可以寻来给她,她听后很是欢喜···”

元婉蓁听得揪心,不由眯眼看向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秘方。”

“是啊!她很信任我,那夜陛下设宴,宁南王席间醉了酒,陛下便将他暂时安置在秋仁宫醒酒,我得知后,便借此机会约清河去秋仁宫旁的竹林取秘方···”

元婉蓁深深吸了口气,心中酸楚:“宁南王醉酒才会如此?”

“当然不是。”卉妃垂眸,内心纠缠郁结:“是陛下的焚情香,陛下偶尔会用,闻后不久便会产生情欲。我偷弄来一些,吩咐妍红在床边点上,然后命人打昏了清河,待宁南王神智不清时将清河送到了他身边。”

元婉蓁伤感地闭了闭眼,心中也有了分明的答案,看向她道:“陛下在意清河,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杀了宁南王,但是···”她勾一勾唇:“陛下不是不知道清河是被冤枉的,毕竟那是陛下自己用的香料,怎会闻不出来?”

卉妃抬眸与她对视,继而自嘲地笑了笑:“陛下事后自然是后悔的,可是宁南王已死是事实再也无法换回,为了颜面,为了堵住悠悠之口,陛下只能忍痛将清河关进了长寞殿。”

“妍红是清河身边的丫头,实际上早已是你的人了。”元婉蓁锋利的眸光看着她,卉妃眼中微波浮荡,低头一笑:“妹妹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子。”

“事已至此,该做得还是得做。”元婉蓁扬起下颌,轻声一句便转身离开了莲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