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吟弱的一句话,仿佛有熊熊烈火自慕容策心尖燃烧,他紧了紧手臂,轻声道:“别怕,还有夫君在了。”
心中顿觉一暖,眼角亦是湿润,她低低一声:“臣妾只怕连累夫君。”
“可否给夫君一句实话?”
他支起她的身子,元婉蓁抬眸与他相视,只见他紧紧凝视,那眼眸中是微蓝的浅芒,映着她的样子。
她心底泛起一缕哀伤,绞着一丝无望,原就说好的不动一分情意呢?
此刻却是,她搭在他腰上的手指不自觉一点点移开,如此的静夜,她只听得自己的心在铺通的跳着···
慕容策将她的犹虑看在眼底,忍不住攥上她的手,用力的握着,声色温沉:“一句实话,告诉我,你心里究竟藏了什么?”
他的力道,使元婉蓁疼得咬紧了嘴唇,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其它,眼角不由落下一滴泪来,直滴在他手背上,仿若一颗火苗子烫进了他的心口,疼得难以忍耐。
他搂过她的身子,吻淅淅沥沥的落在她唇上,沉不可忍的声色说道:“别哭。”
她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他,浅浅一抹月色在他眉宇之间,容色是未曾有过的温柔。
一时之间,她如坠在雾里云端般手足无措,心绪更是错综复杂,我到底该不该说···
他到底可不可信···
就这样静默的许久后,她终是做了选择,咬牙低言一声:“臣妾父亲是被季妙霖她们···”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眼泪斜斜的从眼角滑落:“诬陷···害死的。”
慕容策心中一震,默了半响,蹙眉道:“你父亲的事已证据确凿,如今你又如何确定他是被诬陷的?”
元婉蓁坦承:“大婚当日,臣妾偷听到季妙霖与林凤兰的对话,当时就已知父亲要出大事,却不知是结党营私···”
无数心绪汹涌而上,慕容策眯着眸子向微微月色望去,口中幽幽而道:“若真是诬陷,即便他们手脚再是干净利落,也不仿仔细摸个究竟,总会找到些无法顾及到的线索。”
“夫君可是有了主意?”她忙握住他的胳膊,慕容策扶额斟酌,半响后才道:“你不可太锋露,此事由我来办就可。”
“父亲的事实在棘手。”元婉蓁心中极是不安:“如何办,如何查,夫君总要告诉臣妾才好?”
“并非一两日便能解决的事,操之过急就会打草惊蛇,加上近日里,各方都在蠢蠢欲动,对你对我,都是不太好的。”慕容策肃了神色道:“毕竟你太过忧心你父亲,在这件事上心思难免会激切一些,反而失了镇静的判断,万一被人察觉,以此利用于你,到时候不仅查不了你父亲的事,连同你也要当了这冤死魂。”
她听得心中一热:“未想到···夫君如此为臣妾着想。”
慕容策苦苦一笑,默然道:“如今你我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数。”
“你父亲之事,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叫你亲手将仇人送上黄泉。”他将她搂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现下的隐藏还能安稳一段时日,之后的变数定是难以预料,你只需记得,万事还有夫君,不必害怕。”
元婉蓁紧紧攥住他的衣裳,既然如此,那便注定我要踏上这腥风血雨,与其瞻前顾后,不如迈开了步子好生走上一遭,也不枉此生与他并肩而战。
浅笑安然 说:
亲亲们抱歉,‘失去林大将军这一大臂力。’现已改,应该是‘失去季怀将军这一大臂力’
是我写错了!
第二十六章 太子大婚
沉寂一月之久的湖面终于泛起了波澜,昨日大雨甫过,空气中清馨水气尚未散尽,太子便骑上白马带着迎亲车队,停在了季府门前。
元婉蓁站在众多贺喜的宾客之中,目送季妙霖踏上喜骄···
太子大婚,皇上在宫中设同庆宴,于今日在戚妃的云绯宫上的猗兰殿开宴欢庆,或许是因为季妙霖成为太子妃,对于元婉蓁而言是个噩耗,所以她那颗沉稳的心,忽而之间多了某种漂漂荡荡的不安。
前往宫殿的道路上,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天地间像似被披上了皑皑银装,慕容策牵着她的手,轻轻柔柔地笑:“出府前澈倾说着叫你多穿些,你倒是不以为然,现下鼻子冻的通红,手也这样的冰凉。”
元婉蓁笑笑:“现下全是积雪,穿多了手脚更是不便了。”
慕容策的长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他淡笑一声,一把将她搂紧在怀里,元婉蓁惊地就要推开他:“夫君这可是在宫里,快放开,叫人见了会说闲话的!”
“你本就是我的王妃,我拥着你,谁敢说,谁敢看!”慕容策霸道向一旁扫去,手更是搂的紧了,元婉蓁看着身边经过的宾客,红了脸挣扎道:“若是传到母后那儿,臣妾又得挨训了。”
“上回明摆着在演戏,蓁儿竟然不知?”慕容策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手上加力一握,“你若敢再动,我就抱你入宴。”
她大是惊惶,再不敢挣扎,只听他哧哧笑了两声,忽地就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来,元婉蓁压着声音惊呼一声,伸手抱住他的颈子,将红透的脸埋在他锁骨里:“夫君言而无信!”
“是你不听话。”他笑,元婉蓁羞得不敢睁眼:“臣妾哪有?!”
“我叫你不要动,你却还是迈了步子。”他兴味的笑着,元婉蓁一听就在他肩上掐了一下,“夫君你太蛮横无理了!”
“蛮横?你这话说错了,该罚!”慕容策郎朗一笑,继而挑眉:“夫君为你明确一下,何为真正的蛮横无理?!”
话刚落,他便低首寻到她的唇,一口咬住,元婉蓁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头恨不得钻进他的衣服里,“夫君再这个样子,叫别人议论到父皇那儿,到时候可得挨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