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路往那老婆婆家中走,刘元儿欲言又止道,“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
卫朝言挑挑眉,“你说。”
“一会到了那老婆婆家,你们若是问事情,一定要委婉。老婆婆实在受不起什么刺激了。”他叹了口气,“本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那么宝贝的儿子也丢了,找不回来。”
“那她报官了吗?” 景华忽然问道。
刘元儿愣了愣,开口道,“报了啊,还是我陪着她去的,只不过衙门说了有消息会告诉我们的。”
听了这话,景华与卫朝言对视了一眼。
卫朝言轻描淡写的开口,“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报了地址说的是老婆婆的地址,后来老婆婆的姐姐来帮她抓药,我也很忙,就忘了问这件事。”刘元儿挠挠头,一副懊恼的样子。
“我带着药箱子呢。一会就说我给他看病的,到时候再试着问一问就好了。” 想了想,他继续道,“你们问问题的时候,还是旁敲侧击一点吧。”
景华盯着刘元儿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不死作为,心中便有些数,昨天那些人大概真的不是因为老大夫认出他们钦差的身份。
如此想着,便微微一笑,“你觉得你师弟怎么样?”
听到景华的话,刘元儿苦笑,“我师弟虽然不知道好歹了些,可人品上没什么大毛病的,他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却十分怯懦……大概是与他家中有关系吧。每个月他都会不见几日,没办法,每次师傅都很生气,可是生气也没办法,他已经这么可怜了,总不能再将人赶出去吧?”
卫朝言心中便有数了,看来这黄芪身上也有什么隐情。
他正要问下去,就被景华拦住了,见她暗暗摇头,也不在多说了。
很快便到了那个老婆婆家中,刘元儿上前敲门,见无人应,便径自推门进去。
景华走进去,就感觉到这个小院子里破败的气息。不是很平坦的土地上长着一片一片的野草,也许有人想修剪一下,但是因为有的地方没弄干净,而显得比从前还乱。
正对着屋子的地方,有一个大水缸,这水缸边上的一圈是厚厚的泥土,上边盖着一个木板子,看起来脏污不堪,看不出从前的颜色。
屋子是普通的茅草屋,只是上边的茅草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刮来,就能掉下去似的。
景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随着镇定自若的刘元儿进了屋子。
屋子里边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正中间的房子有灶台等东西,左右各有一间屋子。
刘元儿直接进了右边的,景华与卫朝言跟着进去,就见到最里边的有一个说是床,其实不过是泥土垒起来的土坯子罢了,上边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棉被上满是油污,似乎许久都没有拆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