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
“姑姑,我会自己夹。”
司铖的碗已经堆满了各式的菜,他不自主拧了下眉。
刘山以为司铖吃不下,默不吭声,趁着司慧茹不注意,做着转移工作——
将他姐夫碗里的菜,夹到了自己碗中。
陈默尔看见了,捂着嘴偷笑,又低声嘲讽:“乡巴佬!”
她的声音很小,可刘山还是听见了。
要是旁的人,这么说他,他肯定气的想要发疯。
可说他的人是陈默尔,他心里只难受了片刻,想想就算了,但那张黑不溜秋的小脸不争气地又红了起来。
吃过饭后,陈默然去了沙发上看电视。
陈默尔举着一张数学卷子,缠着陈默然讲题。
她们老师也太狠了,一个寒假让每天都做一套卷子。
刘山默默地凑了上去,他大眼一扫,道:“这道题……我会。”
刘山这个小老师还是很称职的。
一道题反复讲了三次,不厌其烦。
陈默尔服不服气不知道,但司慧茹对这个长相普通的农村小孩很是改观。
她端了水果到客厅,忍不住夸赞:“哟,雪桐,你弟弟的字写得很不错哦!比默尔的好看多了。”
苏雪桐莞尔一笑,不卑不亢地道:“是啊,刘山很爱学习,而且学习也不错。”
司慧茹一听,点了点头,邀请:“刘山啊,你以后要多来姑姑家,教妹妹学习。”
刘山点点头,一张小黑脸袋,红了今晚的第三次。
来首都的第一天,算是平顺的过去。
接下来的就是one night in beijing。
晚上九点。
司铖打着手电筒,走在前头,带苏雪桐和刘山回家。
刘山很是兴奋,他虽然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能变成什么样,却也知道肯定和农村的生活有着天差地别一般的区别了。
陈默尔送了他一根自动铅笔,听说那自动铅笔还是从国外带回来的。
国外他可没有去过,只是听老师讲过什么西方列强。不过,现在的祖国也很强大,那些列强国家争着和咱们做朋友呢!他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再也不要像村里人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总会有那么一天,他看陈默尔时,不再是仰望。
苏雪桐可不知道,今天一天对刘山的三观冲击有多大。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one night in beijing,她得和司铖住在一个屋!
刘山一回去,就钻进了房间,不出来了。
苏雪桐磨磨蹭蹭地擦了个澡,又磨磨蹭蹭地回了房。
屋子里的白炽灯明亮。
连着露台的两扇玻璃门关的紧紧的,司铖拉上了窗帘,屋子里的暖气温暖的人心发烫。
苏雪桐坐在梳妆镜前,用毛巾使劲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有吹风机。”司铖打开了抽屉。
苏雪桐连连摆手道:“哦,不用,晾晾就干了。那什么,你先睡觉。”
司铖眨了眨眼睛,二话没说,插|上了插座。
吹风机嗡嗡响了起来,他就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托起她湿漉漉的头发,一手举着吹风机。
苏雪桐睡觉的衣裳是个宽敞的棉布褂子,穿的日子久了,领口稍微有些大。
一阵一阵的暖风灌到了她的脖颈里,吹起了她的衣领。
她下意识摁住了衣领,脸红红的。
这个时节,尼龙材质的文胸还没有入市。
像原主以前住的小地方,也根本少有文胸那种东西。
她挂了个空档,幸好棉布的褂子宽大。
司铖似乎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仔仔细细地将她的头发吹干,这才关掉了吹风机。
“好了,睡吧!”
苏雪桐轻轻地“嗯”了一声,指了指床,示意司铖先躺好,“我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