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没见,栀栀基本没有大变,只是个子高了些,先前那一点婴儿肥也不见了,成了一个纤细袅娜仿若仙子的美丽少女……
栀栀见他这样子,心里有些烦,拉着小樱便要走。
叶真见了,不顾满头满脸满身的水和污泥,一边竭力蹚水往岸边走,一边哭,一边竭力抻直舌头大声道:“栀……栀栀……姑……姑娘,你……你听我……我说……说句话……”
栀栀想了想,转过身来,淡淡道:“我如今已是尚夫人。”她原本打算立即离开的,可是转念一想:还不如趁此机会,让叶真就此死心,该干嘛去干嘛去呢!
她转身看向叶真,冷冷道:“你别过来,站在那里说吧!”
这时候景秀脚步轻捷走了过来,双拳紧握蓄势待发立在栀栀身侧。
栀栀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等他说完!”
景秀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半步。
叶真当真一动不动站在莲花池中央,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和水,眼巴巴看着栀栀,结结巴巴表白起衷情来:“我……我知……知道那时……那时候我……我错……错了,可……可我是……是真……真心……”
他说得艰难之极,栀栀听得也很痛苦,恨不能用头去撞墙。
她不由自主把手中那支莲花捏碎,恨不能抬脚把叶真给踹飞到九霄云外。
她竭力忍耐着暴打叶真的冲动,等叶真把话说完,自己好把话说开,免得叶真一直纠缠。
尚佳带了佳音来到前衙,集齐众人,一一布置下去,又留下孙诗雨坐镇,自己又带着佳音去内宅寻栀栀。
刚走到莲花池月亮门外面,尚佳便听到了叶真结结巴巴的表白,他的火顿时冒了上来,恨不得过去一脚踹死叶真。
正在这时,栀栀缓慢柔和却坚定异常的声音传了过来:“叶公子,从以前到现在,我心中只欢喜外子一个人,别的人从来都没考虑过。今日把话说开,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不要再提到我的名字,否则——”
“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尚佳沙哑的声音从栀栀背后传了过来。
栀栀听到声音,心中欢喜之极,笑盈盈转身拎起裙裾快步走了过去:“阿佳哥哥!”
她轻快地投入尚佳怀中。
栀栀就是要当着叶真的面秀恩爱,让叶真早日死心。
尚佳揽着栀栀细软的腰肢,抬眼看向水池中面如死灰的叶真。
叶真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总算是明白了:在李栀栀心中,尚佳就像是夜空中的明月,而自己则是她脚下的烂泥……
他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满是污泥的手抹泪,弄得清秀的小脸上脏兮兮的。
栀栀看向尚佳,低声道:“阿佳哥哥,让人把他送回去吧!”
尚佳心中欢喜莫名,浑身轻飘飘的,哪里还有话说,当即看了景秀和佳音一眼,一把抱起栀栀,转身抬脚走了。
走到园门外,尚佳吩咐谷雨:“去传我的话,衙门内所有的外墙均加高一丈,在上面铺上尖刺!”那些粉墙实在是太矮了!
谷雨答了声“是”,飞快地传话去了。
叶真眼睁睁看着尚佳趾高气昂抱着栀栀去了,涕泪纵横哭得更厉害了。
景秀和佳音低头忍笑上前。
他们先拿了一根长竹竿,在莲花池北边把叶真拉了上来。
景秀纵身一跃,跃到了西边不算高的粉墙上,细长的眼睛看向佳音。
佳音会意,挑起嘴角笑了笑,卷了卷衣袖,一把抓住正在抹泪的叶真,横托着向上边扔了上去。
叶真被吓得魂飞魄散,正要尖叫出声,却被景秀给接着了,他那颗狂跳的心这才归了原位:“多……多谢兄……兄台……”
景秀微微一笑,笑容格外的秀气腼腆,一转身,轻轻把叶真给抛了出去。
“扑”的一声,叶真屁股向下落在了隔壁总管衙门内宅的草地上。
守在旁边的大庆和小喜忙扑了上去:“公子!”
叶真满脸的泪,疼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尚佳抱着栀栀径直进了内宅的正房。
栀栀没想到这里早就布置好了,全都是她喜欢的家具、摆设和色彩,不由惊喜莫名,挣扎着要从尚佳怀里出来。
尚佳却不肯放开她,直接进了卧室。
卧室依旧是栀栀喜爱的风格,雕花长窗,沉香木的妆台、贵妃榻、箱笼、花架和雕花拔步床;门帘、窗帘和帐幕都是浅粉色和浅紫色细纱制成的,格外的轻盈薄透;拔步床的帷幕绣满深红玫瑰花,而里面则挂着半透明的鲛绡宝罗帐,床上铺设着玫瑰红衾枕……
栀栀身材纤细而窈窕,躺在玫瑰红的衾枕之上,雪白晶莹的肌肤仿佛罩着一层莹光,美得令人心悸。
她的肌肤上刚出了一层细汗,肌肤白里透红晶莹如玉,眉目如画,樱唇嫣红,看上去艳光逼人不可方物……
尚佳俯身再次吻住了她……
整个下午,家中下人都在忙着搬家整理,尚佳却抱着栀栀舒舒服服睡了一个下午。
到了傍晚时分,栀栀有些饿了,这才推开尚佳自己起身。
尹妈妈带领众人正在忙碌,因此正房内只有小樱和如玉如珠在候着。
栀栀披散着长发只穿着寝衣去了西暗间梳妆室,在妆台前坐了下来。
小樱最了解她了,见她眉梢眼角犹带粉红莹润,可是神情却不见欢喜,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饿了么?”
栀栀连连点头,伸手握住小樱的手,眼中满是期待:“小樱,我快要饿死了,你快去下两碗面吧!”
小樱笑着答应,又道:“夫人,方才尹妈妈说内厨房里有新送来的野羊肉,我给您和大人下野羊肉糊汤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