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本王挑明了心意以及……皇兄的心思,你才会产生离去的念头?”
门外,楚鸿的脚步因为楚绝的一句皇兄的心思,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立在那儿不动。
“你今日在大殿说你已然悟缘,你悟了什么缘?”
蓝云微微一笑:“错缘。”
楚绝面色微变。
“非小僧所动心的缘,皆是错缘。”
“那你动心的缘呢?”楚绝眯眼盯着他,冷声问道。
“却是错过的缘。”
楚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寒眸震惊的盯着他:“你……”在破庙之后,他和昭平公主走的很近,他动心的人是……
“那……那人是昭平公主?”
蓝云神色并不见被人洞悉心思的羞愧,反而微微一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昭平公主的确让小僧怦然心悸,却小僧也深知,小僧与昭平公主这一段缘,是错过的缘。这说明前生,昭平公主并非埋小僧之人,而是为小僧脱衣遮身之人。”
楚绝再度倒退了一步,他虽然不明白他所说的埋、脱衣遮身是什么意思,但听闻他承认自己对昭平公主心有所动,他就无法形容此时震惊不敢相信的心情!
蓝云笑了笑,没打算再解释,因为她知道,他听不明白,但楚鸿一定会明白,她想再留在京城,可谓危机四伏。
不退,何以再进?
☆、121交代任务
从边关到京城,好几个月的行程,楚绝和昭平公主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可自迎亲过了过了两国国实后两人其实就已经算是夫妻了,却因为兹体事大,代表着两国盟约,所以只有回到京城,朝拜过皇帝,敬拜过太后,正式受诰封,才算是礼成,这项礼就等同于拜堂成亲。
理所当然,今晚就是洞房之夜,
战王府张灯结彩,甚是喜庆,夜色惭深。
后院,特地修建起来的清萱苑宫中匠师比照周国宫廷建筑建立起来。
装饰华丽,布置华贵的卧房内,红烛烧泪,喜焰忽爆。
周蓝儿端坐在床沿,看似是平静等候,可只要仔细一看,就可看出她面色惨白,额上沁汗,纤柔的双掌无意识的抓紧着两侧的衣摆,她在紧张,更在害怕。
小豆执着帕子轻轻的替她拭去额上的冷汗,心里的紧张和担忧并不比周蓝儿少,如果公主今晚真的被战王糟蹋了,公主一定痛不欲生,她真的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公主痛苦。
“公主,您还好吧?”小豆看着公主,很是担忧地问道。
周蓝儿摇头,面色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虽然她猜测那个冷漠的男人绝不会碰自己,可是万一呢?为了让两国谋好的目的更牢固,他唯有勉强让自己碰她,可是,她不想他碰她,一想到他有可能会碰她,她就全身畏寒颤抖。
可是,悲哀的是?她甚至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她认命和亲,她以为自己可以认命承受一切,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爱的男人就在外面,而她却要与另一个男人行夫妻之礼,这于她而言,是噬骨抽髓之痛,她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秦恒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他们都会死。
小豆面色也有些白,想了想,出声安慰道:“公主,也许王爷不会来呢?您想啊,这回京的路上,他正眼都未看公主您一眼呢!”就一个劲的都注视着国师去了,要不是国师是男的,她都怀疑这战王也心有所属了。
周蓝儿闭了闭眼,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小豆说的对,他不一定会来的,不一定……
而此时,屋外。
秦恒冷凝僵硬的身影在看到走进来的身影后,脑门似是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砰然翻搅。
他的面色苍白起来,握着腰间剑的大掌不自觉的收紧,掌上青筋凸起,尽管心里恨不得拔剑杀了此人,可他知道,实际上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他有多痛,她又有多痛,谁会知?
楚绝急促走过,此时的他满心满脑都在蓝云动心于昭平公主并为此要离开一事上,所以他并未察觉到守候在站立在屋檐下的秦恒那极力压制且极力去隐藏的恨意和杀气。
房内,正当主仆二人自我安慰时,却听闻外室传来金姑姑等人的声音:“奴婢参见王爷。”
小豆倒抽一口冷气,慌乱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窜上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带着公主逃,逃的远远。
可不等她将计划实施,楚绝已经推开内室的门进房了。
周蓝儿心一抖,抓着衣摆的手发白,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楚绝大步走进布置华美的内室,入目的皆是一片喜庆的红,红烛燃泪,坐在床沿上的新娘也确是美丽动人,但,这不是他要的,不是他要的。
“奴……奴婢……参……参见王爷。”小豆僵硬的上前,颤抖着声音上前福身行礼。
楚绝盯着坐在床沿的新娘,看也未看颤抖出声的婢女一眼,冷声道:“出去。”
小豆眼前一黑,遽然回头看向公主白的骇的脸:“公主?”其实不用命令她也知道自己该出去,可是她要是出去了,公主怎么办?
周蓝儿死死的握紧手里的衣摆,镇定的道:“小豆,你出去。”该来的终究要来,当她认命的那一刻开始,她不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一天?
小豆眼睛微红,嘴唇颤动了几下,默然的退出内室,却,并没有将内室的门带上。
楚绝在床边坐下,猛地伸手捏住周蓝儿的下巴,抬起,让她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周蓝儿的心抖动着,为此刻自己的无助而凄然,为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而恐惧。
楚绝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张脸,目光锐利且凌厉,仿佛在看着一个令他极度厌恶且痛恨的仇人。
周蓝儿发白到甚至发青的脸在看到楚绝深痛恶绝的眼神后,恐惧的心却稍稍镇定了一些,既然他也如此厌恶她,或许,或许她可以试着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