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呜鸣声,其余的人都慢慢的转回头来,看着扒在棺沿边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的空气的女子,都微微一怔。
是个年轻的姑娘,身上的衣服被撕的成条成块,衣服根本就遮不住她的身体,脸上,脖子,手臂上都有着抓痕,脸色呈青紫色,紧闭着眼睛,大口在口的吸着气,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鸣悲恸声。
廖青云的外衣只能勉强给她遮体,顾凌从怔愣中回神,连忙也脱下了身上的外衣。
廖青云接过顾凌的外衣再披了一层在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拼命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后,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廖大哥,她怎么啦?”叶雪焦急地问道。
廖青云淡淡道:“晕撅过去了。”
顾凌察看了一眼四周,目光也落在了那块墓碑上,皱眉道:“这么说来,她被埋了三天?”
“是什么人这么冷血狠毒?竟然把人活埋?”叶雪愤愤的道。
……
马车驶进村子里,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虽然几人依旧姿色出众,但全都泥泞不堪,发丝粘面沾着泥,就像是在泥里打滚转了几圈再爬起来一样。
不过,木羽还是很快就借到了住处,一行人都住进了村长家空置的小院子。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小花子才激动的敲响了廖青云、顾凌、叶雪三人的房间:“廖大哥,那姑娘醒了。”
廖青云正在穿衣服,听见小花子的话后,快速的整理好衣物,一旁的顾凌也飞快的起了身,只有叶雪还在呼呼睡着。
两人来到偏房,昨天他们从坟里刨出来的姑娘穿着玉珠的衣服,正情绪激动的抱头痛哭。
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女子足足哭了近一个时辰,才慢慢的从大哭变成了抽泣。
玉珠端着一碗清粥过来:“姑娘,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女子看见玉珠碗里的清粥,身子慢慢的动了,渴望的看着玉珠手里的粥,比起昨天她骇人的青紫色面容,那股子青紫色消散了不少,却面容惨白无血色。
虽然如此,长的却还算清秀可人。
她慢慢的接过碗,然后筷子都不用,直接捧着碗就喝。
“别呛着,慢点喝,还有。”玉珠提醒道,她对这女子被活埋在地里面三天打从心眼底同情着。
元无忧静静的看着女子喝粥,动作虽然急迫,但却仍然可以看得出良好的教养。
直到喝完碗里的粥,那女儿才抬头激动又悲伤的看着众人,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朝着众人扑通就是一跪,猛磕头。
“姑娘,你起来,你身子还虚弱,别急。”玉珠上前扶起她,却被她女子胡乱的摆手,指指天,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众人。
“你是……哑巴?”小花子愕然的道。
那女子面色闪过一丝痛苦,又连连摇头。
“扶她去厅中,备笔墨。”元无忧看了一眼,吩咐着玉珠和小花子淡声道。
小院子里的阳光,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小院小厅里,众人或坐或倚或站的看着坐在桌前正执笔边写边流泪的女子。
女子写好后,搁下笔,手举着她写好的纸张,扑通一声跪在了廖青云面前,眼神里有着乞求、悲痛以及信任。
廖青云看着她,微微皱眉,但还是接过,却并没有看,而是转给了元无忧。
那女子一看回头看元无忧,先是为元无忧的面容微微一愣,但很快就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朝着元无忧郑重磕头,呜呜的叫着。
“公子,她是被人毒哑的。”廖青云道。
那女子连连点头,看看廖青云又看看元无忧,眼神里流露出乞求。
元无忧慢慢的看着手里类似于状子又类似于自白书的纸张:“柳曼?”
女子也即是柳曼连连点头,又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
元无忧看了一眼玉珠,玉珠忙上前扶起柳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元无忧专注的看着柳曼写的内容,好半响后,她微微皱眉,把纸张又重新递给了廖青云:“你们都看看。”
等到众人都阅过之后,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看着柳曼。
顾凌整理了一下思绪,很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说你是冀东安田县柳家小姐?嫁到济县指腹为婚的夫家杨家,却在临近夫家门时,被自己的婢女谋害?”
柳曼默默的流泪点头。
“这怎么可能?”叶雪坐在门槛上看着手里的纸,皱眉道。
柳曼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看元无忧,最后目光又落在了廖青云身上,虽然这个公子看起来很冷漠,可是从昨天他的举止来看,他并不冷漠,他很细心,很温柔,很体贴。
廖青云盯着柳曼的脸,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忽然走上前逼近她。
柳曼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又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却并没有躲。
廖青云逼近柳曼,突然道:“你把头往后仰。”
柳曼瞪大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廖青云见她没反应,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径直挑起她的下巴,把她额头以及两侧的发丝都往上推,一双清冽的黑瞳在她的脸上不停的巡视着,眼神很锐利。
对于他这突兀的接近于轻浮甚至轻挑的动作,所有人都愕然。
顾凌惊讶:“青云。”
“廖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叶雪吃惊的张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