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一醉经年 水千丞 2216 字 3天前

他颤抖着抓过手机,给宋居寒发了条信息:你今晚过来吗。

宋居寒很快回了一条:一会儿就到,宝贝等我。

何故看着那刺眼的“宝贝”两个字,终于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那夹杂着哽咽的笑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地凄冷。

宋居寒到的时候,何故已经洗了个冷水澡,穿着整齐的居家服,看上去和平时无异。

宋居寒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朋友送的特别好的燕窝,给你补补,你最近怎么干吃不胖呢。”

何故看着宋居寒,仔细地、不遗一寸地看着。

宋居寒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你?”

何故开门见山地说:“今天章小礼来找我了。”

宋居寒一怔,瞪直了眼睛:“谁?”

“章小礼,你的绯闻女友,还是应该说,你的未婚妻?”

宋居寒脸色骤变:“她怎么会来这里!她胡说八道了什么!”

何故的表情如冰封地岩石,没有一丝破绽:“她说你们年底就要结婚了,她想提前认识一下我。”

宋居寒简直暴跳如雷,怒道:“真他妈臭傻逼,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是你爸给她的地址。”

宋居寒气得掏出手机,想到什么,又扔了手机,先走到何故面前,烦躁地说:“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你先别瞎想,听我说。”

何故平静地说:“我听你说。”

宋居寒扒了扒头发,阴沉着脸:“我现在名声很差,我爸希望能把同性恋的传闻给压下去,所以找了她炒绯闻,下一步想弄个协议结婚,他希望我能生个孩子收收心……”

“哦,你们还要生孩子。”何故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了,他机械般地和宋居寒对着话,灵魂却好像游离在身体之外,在冷冷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你接受不了,我们就做试管婴儿,我不碰她。”宋居寒越说越心虚,何故那麻木的表情让他感到阵阵心慌,“何故,我没有碰过她,我也根本不喜欢她,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其实,我结不结婚真的没什么差别,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何故点点头。

“那……”宋居寒心里有些紧张,“那你……介意吗?”

何故看着宋居寒,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我不介意。”

原来心死了,就感觉不到痛了。真好。

宋居寒顿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为难。我保证,无论结不结婚,我都只有你。”

“好。”

宋居寒温柔地亲了他一口,然后紧紧抱住他:“和你在一起最安心了,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都离不开你了。”

何故闻着宋居寒发间淡淡地香味,有些恍惚。

他仿佛体验了一把死亡,那种流失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眼前只剩下虚无的感觉,他想象中生命的尽头,就是这样的,他甚至连一句激烈的话也懒得说了。

那晚上,他们疯狂地做爱,宋居寒对于何故的热情,又惊讶又亢奋,压着他折腾了整整一夜,俩人做到精疲力竭,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何故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他们回到了高中时代,他远远地看了一眼宋居寒,而宋居寒甚至不认识他,他为能看到自己的偶像而偷偷雀跃,那感觉真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45章 最新更新

宋居寒要赶早班机出国,早上五点多就被接走了。

他起来的时候,何故也醒了,坐在床头看着他洗脸、刷牙、换衣服,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看着。

最后他重重地亲了何故一口,说自己几天就回来。何故就那么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随后何故也起床了。他翻出了行李箱,收拾了一大箱子的衣物和常用物品,还有出门要用的所有证件和卡、现金。

收拾好行李,他开始洗漱、吃早餐、换衣服。

穿戴整齐,他坐在书房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欧洲度个长假。她妈很高兴,说稍后会把法国房子的地址和管家的联系方式给他,他去法国可以住那里,到了暑假,就把素素送过去和他一起玩儿。

联络完他妈,他分别给顾青裴、庄捷予和陈珊发了信息,很冷静地说自己想去欧洲散散心,手机暂时不用了,有事情发邮件联系。他留的是他以前用来登陆同志论坛专门注册的邮箱,没有人知道,他也嘱咐他们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做完这一切,他打车去了机场,在柜台买了一张最近时间飞往欧洲的机票,是到阿姆斯特丹的。

很巧,当时南创的中高层去尼斯开年会,他虽然最后没去,但早在几个月前人事部组织的时候,就已经为他办好了申根签证,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何故看着逐渐远离的地面,心脏传来麻木地疼痛。

他做了最坚定的诀别,他曾经以为到了这一刻,他会崩溃,但他没有,因为早在七年前,他已经为这一天铺垫了无数、演练了无数,他无法形容他有多痛,但他很清醒,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看清了宋居寒,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也看清了未来。

当宋居寒问他是否“介意”的时候,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介意,因为他已经不在乎了,宋居寒的人生,从此和他没有关系了。

喜欢一个人,默默放在心里的时候最纯美,何必拿出来把它变得面目可憎。

他就好像喝了一场酒,深醉七年,无法自拔,如今,他的酒终于醒了,大彻大悟地醒了。

所以他决定去看一看从没看过的世界,趁着自己还有这样的冲动,赶紧出发,免得反悔。

他希望用世界之大,来映衬自己画地为牢的狭隘,并坚定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