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左手搂着冷若冰,右手持枪对准司空御的心脏,他其实也是个很记仇的人,暗杀之仇,夺妻之恨,两相纠缠,在他的意识里云涌翻滚,只需要一点点索引,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手枪的扳机。
司空御也毫不示弱,同样右手持枪,对准了南宫夜的眉心,左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看着南宫夜紧搂着冷若冰的样子,他心中的怒意像火山一样喷勃而发。
空气在两个强大男人的对峙中僵硬了,在场所有的人突然置身于极北寒川之中。
在场的军政商三界的大人物们,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联系都与金钱有关,而金钱又都与南宫世家有关,南宫世家在西凌的投资与合作关系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南宫夜如果在这里受了伤,或是死在这里,那么他们所有人的利益都要遭受莫大的损失。
所以在利益的天秤上,他们全部倾向于南宫夜。
宫绮王妃睿智的眸子闪动了几下,即而笑着上前,“司空掌教,南宫少主是我邀请的贵客,您……给几分薄面吧?”
“哼!”司空御冷笑,“他来我西凌做客,在我西凌的地盘上还敢如此嚣张,我还要给几分薄面?”
“哼!”南宫夜也冷笑出声,“我的确不需要司空掌教的薄面,最好把你的本事全用出来,我们来一场生死较量,前仇旧恨我跟你彻底结算清楚!”
说着,南宫夜锐眸陡然再冷几分,阴鸷的视线冰冷地打在司空御的脸上,他就像暗夜里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待的就是最后的致命一击。
“很好!”司空御利齿相讥,狭长的凤目迸射出阴冷的寒光,每一寸眸光都瞄准了猎物,只待时机一到,便果断出击。
两个男人都神奇地强大,他们的骇人事迹全都传遍了全球,世人都知道这两人嗜血可怕,身手了得,但究竟谁更胜一筹,谁也不敢妄下结论。
其实对于南宫夜和司空御来说,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的出手速度到底有多快,所以他们持久对峙,谁也不敢妄动先发第一枪。他们看似各自潇洒,其实内心都高度精力集中,不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和眼神,通过各种细微的观察来判断对方下一步会采取怎样的措施。
所以,倘若真的强强对决,最终到底谁生谁死,更或是同归于尽,没有人知道,包括他们自己。
他们虽然无谓生死,但在场的人决不希望这一场对决发生,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利益,所以终于有人站出来打破僵局。
“司空掌教,您身为西凌神殿掌教,身家性命关乎到西凌的稳定与发展,岂能意气用事?”
“是啊,司空掌教,南宫少主是宫绮王妃请来的贵客,我们正有意与他沟通经济合作事宜,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轻易挑起争端,似乎有辱掌教身份。”
“没错,司空掌教,您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传言向来是空穴来风,南宫少主来我西凌追回妻子,没有错,您不占理。”
司空御暗自咬牙切齿,世人只说是他抢了南宫夜的妻,可又有谁知道,她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但他不能说,因为他不可能说她是他神殿的特工,这样的身份不能曝光。他没有横刀夺爱,他只是抢回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爱情。谁能理解他?
冷若冰很想制止这样的场面,但她始终是个女人,在这样各种巨头云集的场合,她不适合多做任何主张,更何况,她感觉到身体非常不舒服。于是她暗自捏了捏南宫夜的手,希望他退一步,但南宫夜是谁,他向来是纵横世间说一不二的王,他怎么可能主动退一步,所以当冷若冰暗中捏他的时候,他更紧地扣住了她的腰,迫使她更贴近自己以示警告,一双锐眸始终死死地盯着司空御。
司空御不屑众人的劝阻与指责,冷冽的眸光紧紧锁着南宫夜,一字一铿锵,“放开她!”
南宫夜唇角噙着嘲讽,压迫性的目光像利剑一样交织在司空御的面前,“我搂我自己的妻子,凭什么要听你的命令?”
司空御咬牙,“我想南宫少主你弄错了,她不是你的妻子,她叫江暖心。”
“呵呵呵……”南宫夜笑得阴冷邪肆,“你以为给她重新安个身份,就能偷天换日了?”轻轻歪头将唇抵至冷若冰的耳边,“老婆,你来告诉大家,你是谁?”
冷若冰艰难地看向司空御,他正期盼地望着她,那种眼神令她心痛,她明白,他在等她做一个他所希望的决定。
是的,她是没有打算回到南宫夜身边,但这不代表她就会肆无忌惮地伤害南宫夜,如果她现在说了她是江暖心,那么司空御就有理由在这里对南宫夜动手,毕竟是在西凌,司空御有天时地利的优势。
所以,她不能承认她是江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