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是不是你做错事了?”顾梓诺看着顾子夕低沉的脸,小心的问道。
“是啊,爹地做错事了,所以许诺不理爹地了。”顾子夕轻叹了口气,对顾梓诺柔声说道:“太晚了,梓诺该睡了。”
“爹地,你告诉我,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你向许诺道歉没有?许诺不会那么小气的,我做错事,她两天不理我就好了。”顾梓诺睁大眼睛看着顾子夕,好心的帮他出着主意——爹地说,和妈咪离婚,是努力快乐的一种方式。可是,和妈咪离婚了,他还是不快乐。
唉,大人的快乐,为什么这么难呢。
“是,所以等她先消消气,过一阵子爹地再找她道歉。”顾子夕点了点头,嘴角是淡淡的苦笑,看着儿子说道:“爹地帮你关灯,真的要睡了哦!”
“好。”顾梓诺这才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顾子夕帮他关了灯、带上门后,才回到自己房间,拿了衣服随意的冲了个澡后,将一米八几的个子重重的摔在床上,只觉得困极,却又睡不着。
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公司的、感情的、家里的、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全都堆积在一起,让他身心俱疲。
许诺,我想我们确实都需要调整了,在这段感情里,我们都把弦绷得太紧——我担心你会离开,所以一有风吹草动,我便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你害怕我会放弃,所以干脆做好了随时放弃的准备,以维持你在这段感情里的自尊。
这段爱情,我们说好了享受当下,却又都走得战战兢兢,其实,还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害怕,你说是不是?
所以许诺,你和梓诺吵架,会生他两天的气;那么这次和我吵架,我给你加倍生气的时间、给你四天好不好?四天后,你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
四天,在心里设定了这个界限后,顾子夕似乎觉得安心了不少,想想,不禁又觉得失笑——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被梓诺影响?用这种小孩子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第二天,许诺一直睡到10点才起床。
起床后,将公寓的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窗帘、被子、沙发套、油烟机,没有一处放过的。
一直忙和到下午三点,然后又跑到花市去买了几盆花草回来,都是以前许言常养的那些,有点儿水就能活个三四天的植物,好打理又便宜。
只是,不争气的,又想到顾子夕每天都会送的香槟玫瑰——他总是看不上她买的东西:从花瓶、到日用品,都是这样。
他们之间,其实是有阶级差别的;他们之间,其实是不适合在一起的。
所以,分开,也好。
许诺看着家里一片焕然明亮,只觉得心里的那股沉郁、压抑的难受,似乎已经按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