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何氏犹犹豫豫。
姜婳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那好吧。”
几人又回到夜市上,何氏的摊位这会儿没人敢动,旁边伤着姜婳的摊主主动帮着照看,见几人回来才松口气,何氏开心的把剩余的肉烧麦全都包好递给姜婳,“婳婳姑娘,快拿着吧。”
姜婳给了何氏十两银子,自然有多的,她哄着何氏把银钱收下,又送着两人回去,燕屼与姨母住在西街那边,顺着巷子进去,在一处小小的院落前停下,燕屼扶着姨母下来站定,望着车厢里姜婳,他个子高大,站在地面依旧能与她平视,“今日多谢姜姑娘。”
“不必道谢,今日反倒是我帮了倒忙。”姜婳笑的眼如月牙,跟何氏挥挥手。“姑姑,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会。”
望着马车渐渐驶出巷子,燕屼才扶姨母进到院里,还听见姨母唠叨,“真是个好姑娘,可惜咱家太穷,不若娶来给阿屼做媳妇儿多好呐,哎,你都二十了,何时才能娶个媳妇儿回来。”
燕屼并不答话。
在马车上时,姜婳吃了个肉火烧,味道很好,饼很劲道,肉馅肥而不腻,配着饼吃正正好。吃一个便饱,余下的,姜婳让阿大和翡翠带回去分给皎月院的丫鬟们,又嘱咐两个丫鬟不许跟许氏提她受伤和试药的事情,两丫鬟闷声应下。
眨眼几日时间一瞬而过。
姜婳待在府中未曾出门过,每日在姣月院翻看从神医住处带回的医书,百草集她很快看完,看的最多还属那本毒,药方子的手札,还有另外一本古方,随意翻看几眼,上头的方子较为杂乱,其中有几道是说内调女子美容方面的,姜婳抚下面颊,垂眸将方子记下。
这几日,沈知言来过姜宅,姜婳让人拦下,未许他进门。三番两次后,沈知言让人递了一封书信进来,上头叙说他对她的思念之情,情意绵绵,情深似海,姜婳看过后随后丢炭炉里烧掉了。
她与沈知言迟早会解除婚约,沈姜两家金兰之交,爹爹看重沈知言,她冒然去说,爹爹肯定不会同意,除非看清他的真面目,她倒是有法子,却不是现在,要等爹爹身体康复,遂也懒得见他那张虚伪面孔。
姜清禄的病情稳定许多,身体日渐康复,能下床走动,身上也不再骨瘦如柴,渐渐长了些肉起来。
姜婳这边的库房,几个丫鬟整理几日,终于全部整理完毕,不出所料,的确少了不少东西。
姜婳和许氏的库房一直由着王妈妈打理,前几日姜婳去寻王妈妈,说是想要从库房取些东西出来用,让王妈妈把锁匙给她,库房的清单姜婳和许氏都有备份,也就不必找王妈妈要。
王妈妈犹豫过,见姜婳说话轻轻柔柔,眼神干净清亮,和原先的姑娘没甚两样,也就把库房锁匙交了出来。
王妈妈是许氏身边老人,姜婳不好多拿主意,把丫鬟们整理的单子和原先库房的清单一同给许氏送了过去。许氏刚陪着姜清禄和小姜妤吃完早膳,小姜妤见着姜婳眼都亮了,软软的喊,“大姐姐,小妤儿想你啦。”
“大姐姐也想小妤儿啦。”姜婳亲亲妹妹,心里软成一团。自打病了一场,她每日得空都会抽时间陪陪小姜妤的。
姜婳让珍珠把单子交给许氏,同她道,“娘,您先瞧瞧这东西,我带小妤儿去外头玩会儿。”
小姜妤亦很欢喜,拍拍手掌糯糯的道,“大姐姐,我想去摘几只桃花回来,给爹爹屋子里换上,爹爹闻见香香,就能更快的好起来,就能陪小妤儿骑马啦。”
姜婳笑道,“那大姐姐就陪小妤儿去摘桃花枝儿。”
陪着小姜妤去桃林玩了会儿,姜婳右臂还未好透,不敢怎么抱小姜妤,只陪她摘了一大把桃枝儿,不多时,柳儿过来寻她,“姑娘,太太让奴婢出来寻您。”
让乳母照顾好小姜妤,姜婳同柳儿一块去见许氏,许氏在谨兰院的西厢房等着在。进去时,许氏神情阴郁,见到姜婳就叹了口气,“婳婳,委屈你了。”
姜婳挨着许氏坐下,软声问,“娘打算如何?怕是不止女儿这边的库房,就连娘这边的库房也少了不少东西,要不先让丫鬟们去核对下。”其实根本不必,光是姜婳那边库房少的东西都已是个惊人的数目。
许氏叹道,“我已让人去喊了王妈妈过来,等她过来,娘会仔细问问她的。”
姜婳轻轻点头,“女儿听娘的。”
爹爹好起来,后宅也要开始清理了。
王妈妈很快过来,还以为许氏寻她是为别的事儿,进来时还笑眯眯的,“太太,您找老奴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待瞧见太太和姑娘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案几上搁着那串库房锁匙,她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小天使们晚安,早点休息,顺便求波评论冲月榜啦。 比心爱你们~(*  ̄3)(e ̄ *)
对了,总有小伙伴弄不清男主叫啥,现在是叫燕屼(wu)
☆、第 16 章
王妈妈心里惶恐,面上笑容也没了,小心翼翼问,“太太,姑娘,可,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王妈妈,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二十载,你和秦妈妈当初都是我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多亏了你们。”许氏慢慢说道,“今日叫你过来,的确是想问问,我和婳婳院子里的库房锁匙都是你保管的,前几日婳婳整理库房,发现少了不少东西,王妈妈你可有什么说法?”
“太太,太太,老奴,”王妈妈噗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老奴,老奴亦不知啊。”
竟还不肯承认。
厢房只有许氏,姜婳和王妈妈。姜婳明白这是娘亲想给王妈妈留些脸面,可她不想给了,轻唤道,“阿大。”
阿大推门而入,“姑娘,有什么事儿吩咐奴婢?”
姜婳道,“你去把秦妈妈和柳儿香儿叫进来。”柳儿香儿都是谨兰院的大丫鬟。
阿大喏了一声悄声退出。
“婳婳,”许氏低声道,“这样怕是不好的……”
姜婳望着许氏,声音软嫩,模样无辜,“娘,哪有什么不好,既王妈妈说不知,那就让秦妈妈领人查查娘的库房,若是也少了东西,正好报官,这么大的宅子,主子们库房都敢偷,往后谁知道她们还能干出什么事?再者,祸起萧墙,爹爹的事情还不能给您警醒吗?您惦记着主仆情义,她们却不留恋,否则如何敢私吞这么多东西。”
许氏打了个寒颤,原先是考虑王妈妈照顾她近二十载,这会儿被婳婳一点,她才惊觉,姜家后宅真的不能再放任不管,当家主母亦不能软弱可欺。
王妈妈瑟瑟发抖,抬头哭道,“太太,太太,老奴只是一时糊涂啊。”
姜婳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你这一时糊涂可是厉害极了,我库房少了不少好东西,粗略估算一下,也价值一两万白银,你倒也是吞的下去。”她和娘亲的库房极为奢华,里头有爹爹从各地寻来的翡翠玉石,各色宝石,珊瑚,珍宝,珍稀绢丝布匹,金银,玉器,瓷器,全是值钱的玩意儿。
府上各管职处都是有些油水可捞的,可这种直接偷到主子库房还是如此一笔巨款的,也真亏的她敢贪,是铁定她们娘两不会清查此事吧。
秦妈妈正好领着柳儿香儿进来,见着地上跪着的王妈妈一愣,这才朝前几步,“太太,姑娘,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许氏道,“你拿了我库房的锁匙,把库房查一遍吧,多使唤几个丫鬟,务必天黑前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