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爸爸:“小陶,店里发生了什么事?”
陶梓安看他:“妈不是说你知道吗?”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他可不掺和。
“小宋是什么意思?”王兰看自己拉扯大的继子:“她不想莉莉在花店上班可以,但是偷钱这件事必须说清楚,我女儿可不是这样的人。”
陶爸爸面露为难,因为他知道小妹就是这样的人。
“……小妹,你今年也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别再难为你大嫂了好吗?”
当大哥二十几年,他头一次对同父异母的妹妹说重话。
但这远远不够。
“士章,现在不是莉莉在为难小宋,是小宋在为难莉莉,你要搞清楚。”
陶莉莉:“呜呜呜,反正我没偷钱,大嫂冤枉我。”
“大哥,大嫂心里不痛快我们都知道,可我就是暂时还没本事,买不起房子。”陶士杰道:“等我赚钱买了房子,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带着妈和小妹搬出去。”
陶爸爸急眼了:“士杰,我不是这个意思!”
陶士杰:“就是这个意思,家里天天闹得不安宁,不就是因为我们没搬出去吗?”
在洗手间洗脸的陶妈妈听到七七八八,气不打一处来,倒不是因为对方阴阳怪气,而是因为丈夫的闷头不语,真是一如既往地靠不住。
索性,这件事她也不指望陶士章可以解决了。
抽了一张洗脸巾把水珠吸干,陶妈妈从洗手间出来:“陶士章,我俩离婚吧。”她的出现和她突然说的话,激起千层浪。
“小宋,你在说什么胡话?”陶爸爸站起来,脸色有点凶。
因为他觉得一码归一码,远没有到闹离婚的地步。
“你看,我嘴里说出来的话你从来都当耳旁风,没有半点重量。”陶妈妈对自己的丈夫是失望透顶了,说:“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过了,正好小陶也十八了,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去看我的世界。”
陶家的人都没想到,只是一次家庭纠纷,怎么就这么演变成了离婚?
王兰虽然爱争面子,倒真不希望他们离婚:“夫妻俩有话好好说,怎么就闹到了离婚了这是?”
陶士杰也开口劝:“是啊,大嫂,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哪没有点摩擦的?你忍心扔下我大哥跟小陶吗?”
“小宋,你只是在说气话对吧?”陶爸爸冷静下来,眼底带着些无助。
“不是,我说真的,小陶长大了,我们离婚对他没有影响。更没有谁扔下谁的说法,我们都是独立的人,我说不想过了就真的不想过了。”陶妈妈条理清晰,堵住他们的嘴:“婚姻不易,冷暖自知,这些年来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人只有自己对自己好,才能活得开心。”
陶爸爸如同被人打了一闷棍般坐下去,因为他知道媳妇是说真的,但还是接受不了:“小宋,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谁家的儿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自古有云,媳妇熬成婆,女人都是熬出来的。
“我俩夫妻二十年,不能因为你一句不想过了就立刻去离了吧?”陶爸爸说:“你冷静一点,生活这些事哪个家庭都有,不是只有离婚才能解决。”
陶妈妈顿了顿,问了一句:“我当初为什么嫁给你?”
陶爸爸起初很懵,后来迟疑地回答:“……因为你喜欢我。”
陶妈妈:“那现在我不喜欢你了,我要跟你离婚。”说得掷地有声,就像她当初答应嫁给这个男人那样坚决。
陶妈妈去收拾东西的空当,陶梓安看见陶爸爸在客厅抹眼泪,一个大男人靠着沙发无声哭。
陶梓安给他倒了杯水,内心也不觉得可怜什么的,因为今天的局面,可能不是陶爸爸想要的,但一定是他自找的。
怎么说呢,生活中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的可爱和可憎分别给了不同的人。
比如说顾宇时,把心给了李鹤轩,却把身体和金钱给了他,想想就畸形。
“小陶,你劝劝你妈妈。”陶爸爸说。
“让她跟着你继续受委屈吗?”陶梓安托腮:“男人大丈夫,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失败,而不是指望别人为你牺牲。”
陶爸爸愣住,心里头说不出的羞愧。
一个男人被妻子和儿子都看不起,他究竟是有多么地失败。
当天晚上,陶妈妈跟陶梓安一起住的酒店。
第二天上午,两位在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结束了二十年的婚姻。
原著里没有多写陶梓安父母的情况,但可以想象到,漂亮能干的陶妈妈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
之前只是为了不影响陶梓安的学习才选择一再退让。
而原主陶梓安被顾宇时甩掉的那段时间,差不多就是陶梓安父母离婚前后,由此可见陶梓安会郁郁寡欢也不是没道理。
从陶太太变回宋小姐的陶妈妈宋佳玉,娘家已经没有人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要不,你把店盘出去吧,跟我一起去s市?”小陶总刚睡醒,顶着一头乱发来到宋佳玉房间,大爷般坐在椅子上挺尸。
其实宋佳玉也有这个打算,当年她二十岁就嫁给了陶梓安的爸爸,两年后生了陶梓安,一直没去过更多的城市。
今年四十整,还是个井底之蛙,但还好,她有个懂事可爱且爱她的儿子。
“你觉得妈妈可以在s市找到工作吗?”
小陶总无语,睁眼打量宋佳玉,很精神漂亮好不啦,这年头长得好看还怕没有工作吗:“当然可以呀,别想太多,外面的世界精彩着呢。”
绝对比窝在小城市当家庭主妇好玩儿。
“那行……”宋佳玉下定决心。
三天后,花店转让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