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里舒绿听到其他工作人员悄悄的讨论顾临桁,说这般英俊不羁的男人,要是能嫁给他,简直做梦都会笑醒。
有个造型师就笑她们:“你们知道外边儿坐着的人是谁呢就发这种白日梦?人家周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你们?”
“那也不一定啊!”便有人反驳,“灰姑娘的故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说不定我们就有那个好运?”
“那你就出去围在他身边转转,看他拿正眼瞧你不?”
舒绿并没有听完她们的讨论就又回到了拍摄现场,这个一镜到底是在布景搭出来的房间里,从整个房间里的布景改变以及演员的配合表演,达到在同一个镜头里展现出岁月变迁,心境变化的戏份。
舒绿趁着导演给顾临欣和安迟讲戏,准备偷偷浅走,毕竟她现在一看到顾临桁就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顾临桁那张好看的无可挑剔的脸只要浮现在她面前,她就会止不住的想,他为什么要亲她呢?因为好玩?还是别的原因?然后再深入的,她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不继续往下思索,最后就成了死循环,途增了自己的烦恼。
结果舒绿前脚刚迈出大门,后脚就被人提拎住了领子,顾临桁听不出喜怒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跑什么呢?看到怪兽还是鬼怪了?”
对!就是见到怪兽和鬼怪了!那个人就是你!
舒绿一个转身挣开了顾临桁的手,冷下脸决定不跟他搭话:“我走了,再见。”
在舒绿转身的时候,顾临桁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话语里微微带了点儿怒气:“舒绿。”
干燥温暖的手掌与舒绿的皮肤相触,舒绿如同电击一样甩开了顾临桁的手,硬着头皮说:“干嘛?”
“你在躲着我,嗯?”
“没有。”
顾临桁轻笑,然后缓慢的靠近了舒绿:“那天吻你……所以你生气了?”
“不……不……没有……”舒绿被顾临桁靠近的气息搞得心神不定,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那就好。”顾临桁满意的笑起来,那抹笑容成功的让舒绿再一次慌了神。
“我,我真的要去工作了……再见……”舒绿僵着脸离开,没有注意到顾临桁看着她的背影,越发幽深的眼眸。
顾临桁的出现仿佛就只为了在舒绿的生活里掀起一点儿涟漪,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种莫名其妙的烦闷浮上心头,幸好安迟的良好表现让舒绿开心了一些。
他和顾临欣的配合格外默契,明明都是两个毫无经验的新人,真正开拍的时候都表现出了绝佳的状态,怪不得王忠教授敢让他们两个来拍摄一镜到底的戏份。
舒绿去看过一次现场,安迟和顾临欣都将各自的戏份演绎的到位,情感都从眼神里泻了出来,隔着监视器也看到了他们两个各自的挣扎与痛苦。
mv的拍摄进度很快,也就预示着新ep的发售进度随之加快,舒绿对现状十分的满意。5
工作很愉快,心情也就很愉快,舒绿在某天下班之后还绕去超市买了一些海鲜准备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一下,而当她哼着小曲打开门之后,所有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整个人都跟雷劈过一样愣住了。
舒绿隔着玄关看到她家的客厅沙发上这时候正坐着一个男人,戴着顶大宽檐军帽,帽檐压得很低,遮到了眉心,他穿着光亮的军靴,笔直有力的双腿包裹在军裤之内,正以一种霸气的姿态翘在她家的茶几上。
他低头抱臂,舒绿只能看到他冷冽分明的下巴和侧脸,线条锋利硬气,整个屋子里都被他身上那股戾气充斥着。
仿佛是听到了动静,他才懒洋洋的抬起头,掀起眼皮看向舒绿。
这是一张充满着英气的脸,剑眉星目,眼神凌厉而内敛,如同歃血而归的森寒宝剑,却让人没由来的觉得安心。
他的眼神在舒绿身上顿了顿,然后双腿收起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中式军装笔直英挺的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形,他的周身似是围绕着可以统领千军万马的强烈气场,存在感爆棚。
他静静的注视着舒绿,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后张开了结实的双臂。
“哥!”舒绿把海鲜往地上一扔,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冲过去就抱着他,整个人都跟无尾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贺旌容琥珀一样的眸子里泛起点点笑意,用左臂的力量撑着舒绿,然后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声音低沉稳重:“怎么还那么爱撒娇呢?”
舒绿埋在贺旌容军装的领子处蹭了蹭,软软糯糯的回答:“有吗?”
贺旌容失笑,满是宠溺的顺着她的话:“行行行,你不爱撒娇,我爱,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舒绿嘟囔了两句,才终于舍得从贺旌容身上跳下来,仔细打量他穿着军装的帅气模样。
贺旌容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肩膀宽阔,狂放的线条在腰身收紧,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穿军装了。
“怎么又把这破眼镜戴上了?”贺旌容说着,干净修长的手指直接取下了舒绿脸上的眼睛,露出了她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这还差不多。”
舒绿眨了眨眼,终于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哪儿来的钥匙?”她这时候完全忽略自家老哥有一身的本领,开个锁什么根本就不在话下。
提到这个,贺旌容敛了笑容:“还敢问我?居然偷偷摸摸的就回国来,我今儿要是不来,你还准备瞒多久?”
“这个嘛,嘿嘿。”舒绿讨好的摇着贺旌容的手臂,“我这不是还没准备好告诉你们,本来准备再过段时间的,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有这么容易生气?”
“对啊对啊,哥你脾气最好了,所以你就原谅我呗。”
贺旌容凌厉的眸子里浮现起柔软的光泽,拍拍舒绿的脑袋:“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爸妈老实交待。”
舒绿乖巧的应下来:“知道啦。”
贺旌容这才满意的笑了,又坐回沙发,伸展了一下四肢:“你刚回来我就得了消息,不过这段时间太忙,没来得及回来。”
舒绿露出狡黠的微笑,嗅了嗅鼻子,敏锐的说:“怎么闻到空气里有血腥味?话说你不是还在演习么?怎么突然来了?”
“怎么跟狗鼻子一样什么都闻得到?”贺旌容摘下军帽放在手边,发丝有些凌乱,但丝毫不阻碍他野性不羁的五官正散发着浓烈的成熟气息,“演习的时候一个部下受伤了,把他送去了军区医院。”
要从西南送到京城的军区医院来,而且是贺旌容亲自陪同,想想都知道一定不是什么轻伤。
于是舒绿关切的问:“没生命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