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心里轻颤,跺了一下脚,一抬头,就撞进他温柔似水的眸子里,脸上一烫。
苏季阳帮她拢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进去吧!”
沈落才摸了一下发烧的脸,瞪他一眼,才转身,目送她进了医院,苏季阳才驱车离开。
沈落打了卡,时间刚刚好,进了诊室,刚把包放好,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她正想着这个病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连门都不值当敲,面前就笼罩着一片阴影,还有一丝迫人的压力,她想当然的以为是病人气场强,整理着面前的抽屉,随意的说了一句,“挂号单,病例给我!”
这时逼人的气势,更加浓郁,听对方迟迟没有出声,她忍不住的抬头,就看到一张英俊的脸,阴云密布,随时都要狂风暴雨一般。
沈落心里惊异了一下,连忙站起,哪怕心里胆怯,面上依然气势十足,板着脸说,“你来做什么,不要影响我的病人看病!”
秦爵一改往日的迁就,说话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伸手把她从桌子后面扯了出来,“你说我来做什么,今天事情不解决好,你休想好好上班。”
秦爵是跟着苏季阳的车子来的,刚刚两人在医院门口,难分难舍,依依话别的情景,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居然一脸娇羞,喜笑嫣然的,虽然不是对自己,但他还是沦陷了,她何时这么对过自己,见到自己,不是保持距离,就是怒目而视。
最主要的是,苏季阳还敢亲她,她还没反对。
沈落身体被他抵在桌子上,后背猛地一撞,哪怕隔着衣服,还是能感觉到疼,她拧着秀挺的眉,“你是不是疯了,有什么事需要解决的?”
秦爵目光如炬,怒视的样子,更让人无法遁形,“我也觉得我是疯了,你和苏季阳到底是什么关系,跟我说清楚?”
沈落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心里拔凉拔凉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以保持距离。
转念一想,何不趁此机会,把所有的事都做个了断,这么纠缠的,她都无心工作了。
心里做了短暂的纠结,才硬下心说,“你不都看到了?”
秦爵低沉的嗓音,有些压抑,目光冷幽幽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他粗重的气息,撩起她鬓角的碎发,沈落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寒栗,一股冷意,顺着脊梁骨慢慢向上爬,嘴唇抖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
“青梅竹马?”他加重了语气。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别人,但沈落不到万不得已时,还不敢惹他,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秦爵此刻没有了平时的温和,浑身的气场,逼的人每个毛孔都在颤抖,“不说话?”
沈落唇动了几下,胆怯激发了她的怒火和勇气,他凭什么,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开口的声音很大,但却有些发颤。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这种感情是你们这些局外人无法理解的,我对他……”
“够了!”一声怒吼,把她的话打断。
秦爵眼睛有些泛红,令人望而生畏,似乎随时能射出暴雨梨花针来,他以前是怀疑,孙康调查过之后,他还在想,那只能代表过去,可沈落却当着他的面,那么无所畏惧的承认了,是没把他秦爵放在眼里啊。
沈落被他呵斥的,浑身有些僵硬,汗毛竖立,心一横,豁出去了,“所以,你别再来纠缠我了!”
秦爵呼吸发紧,健壮的身躯,几乎把她碾压为无形,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还尽量克制自己胸中的火气,深呼吸,放平声音。
“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也管不着,可以不去计较,我只要你的现在和未来。”
沈落眼皮跳了一下,看他眉宇间若隐若现的戾气,咬牙说,“他不是过去,他贯穿始终,包括过去,现在和未来。”
秦爵手上用力,胸臆间有一股横冲直撞的气流,让他忍不住想掐死她,忍得胸口发闷,“我给你一次收回这句话的机会。”
沈落好不容易让自己说出口,不可能半途而废,虽然她心里的想法,或许不是这样的,可她依然紧抿着唇,跟他死磕到底的样子。
秦爵气急反而笑了,看她一脸的麻木,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他秦爵虽说不能说翻云覆雨,但绝对能只手遮天,还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他可捧把人上天,也可以让人入地狱,包括苏季阳,如果想让他从s市消失也不是难事。
但现在是文明社会,他不会用暴力,那不是强者所为,更不会以势压人,他想整一个人,至少有一千种办法。
秦爵冷笑一声,“他想贯穿现在和未来,得看我允不允许,包括你,想别的男人,等我死了再说,不,我死之前,会先把你掐死!”
他气息一沉,话还未停,拖着长长的尾音,准确无误的咬在她的唇上,吻的力道有些重,侵略性很强,像发泄着某种不满,又像是渴望某种东西,终于得到了,那种急切,那种狼吞虎咽,简直就是被小白狼附体了。
沈落心底一空,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充斥着她整个感官神经,呼吸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灼热又浓重的气息,弥漫着她整个肺腑。
她用力挣扎一下,而面前的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勺。
无论怎么扑腾,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嘴唇上传来的麻痛,提示着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的轻薄她的。
不知挣扎了多久,她没了力气,放弃了,秦爵感受到她的顺从,有一瞬间征服的快感,很快,嘴角有咸咸的味道,他意识到什么,手指抚摸着她的脸,湿漉漉的,心底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菲薄的唇瓣,停止了动作,但印在她唇上,并没有离开,闭着眼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