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日他家二姐儿未曾伤了那个林家女,魏珩也绝对有其他的法子让他们自投罗网的!
这般想着,曹一城只觉得浑身阵阵阴冷,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如被冻结在身体里一般,而魏珩手中的匕首已经不知何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肋骨雷魏珩一脚踹断数根,根本就不能轻易行动的曹一城,他这时候才感受到死亡的恐怖阴影,他奋力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贵妃娘娘那处爬去。
身上的血液在地板上拖出了一道刺目蜿蜒的痕迹。
曹一城向着贵妃娘娘那处伸手道:“绾绾,绾绾你难道不看在你嫡姐的面子上救我一命!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可就是你嫡亲的姐夫!”
这人要脸吗?
已经根本不好了。
贵妃林氏厌恶的如看一团脏污般看着以极其卑微的神态爬过去的曹一城,她眼中的快意一闪而过,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小宫侍贵子。
那看着格外年轻的小宫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双目发红的瞪着地板上卑微匍匐爬过来的男人,他抬过一边的屏风挡在了林娇婉和贵妃娘娘身前。
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魏珩。
魏珩却像是了然一般,把手中的那一把匕首递给了他。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赤都郡守!这是皇庙是暗卫营的本部!我可是卫总!来人呐!来人!!!我手下的暗卫……”
没有人听明白那曹一城临死前究竟说了什么胡话,但是魏珩知道。
在这大梁的皇庙便是暗卫营的基地,这曹一城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总卫就这般无恐,但是他怎么会想到这个暗卫营最为神秘的总督却是魏珩呢!
既然宫里头那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以流放魏借口暗保贵妃,更是把她放在了看似最危险其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魏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做文章的机会。
那小宫侍贵子从魏珩手中接过匕首,他眼中讥讽一笑,然后收起刀落!
喷射而出的鲜血刚好被那一扇荷花屏风给挡着,只有那网纱上被溅上了点点的红梅,端坐着的林娇婉放在膝头上的手一紧,但是她额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冲天的血气,里头坐着的人并看不清楚外间几乎已经是如修罗场般鲜血淋漓的一幕,但是感官上的刺激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严氏惊叫着,就看见那个看似手无握鸡之力的小侍眼中泛着仇恨,竟然直接把曹一城的手脚都给一节一节的剁了下来。
而曹一城看着格外不甘心又死不瞑目的头颅,就这般滴溜溜的滚到了严氏的脚下。
严氏双眼一翻便晕死过去。
而严氏身后的詹氏和那两位嬷嬷不知什么时候早早的便晕死了过去。
这花厅外头守着的是层层侍卫,不说人了就是连苍蝇也别想飞一只出去。
而花厅里头魏珩冷眼看着曹一城北砍断手脚的尸体,他眼中是毫无波澜的冷意,他转身看着坐花厅另一头角落里的四皇子,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四皇子的肩头。
而四皇子则是忧心的看着魏珩,踌躇半晌还是问道:“大哥之前不是说着曹郡守不能动么?为了边陲的安稳?”
魏珩看着自家弟弟的忧心的双眸,他扯了扯嘴角道:“不动他,是之前不想动他,毕竟他和顾相之间的牵扯颇为深厚,但是如今他想着动我的心头头,那么动了之后我总有法子给他圆过去。”
魏珩说着对着身后的空气道:“乌川!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外头走进一个全身黑袍的人!
那人看着魏珩先是恭敬行礼,接着他吧浑身上下包裹着的黑袍一扯,四皇子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人虽说不是和曹郡守十成十的相像,但是他的衣着服饰神态动作就连平日里的小细节却是模仿的一模一样的。
加上边城风沙大,边城的男人同样也粗糙许多,那容貌上细微的差别,要是数月不见定不会有人注意到。
“这是?”四皇子指着身前的人,对着魏珩问道。
魏珩指着眼前的人道:“你不管他之前是谁!日后他便是这赤都郡城的郡守曹一城!”
四皇子一愣,虽说外头的人不一定能认得不出来,但是日日一起的枕边人要是相处下来还是会发现的,看着魏珩问道:“那大哥!詹氏和严氏要怎么处理?还有那两个老嬷嬷?”
说道这四个人,魏珩眼中冰冷一闪而过。
接着他嘴角扯出冰冷的笑意道:“那两位夫人自然是受不住刺激疯魔了,而至于两位嬷嬷,我前头可是听说这两位嬷嬷是皇后娘娘亲自派来给我母亲落发出家用的!”
“哼!”
魏珩鼻孔里冷哼一声道:“那便直接剃了头发,给我送到山下的尼姑庙里头去。”
就这样单单一句话,便直接断了皇后娘娘手里头余家培养了数十年才培养出来的两个得力嬷嬷。
也不知道当初那皇后娘娘余氏究竟是如何想的,自己的表姐妹詹氏是个没脑子的就算了。
没想到自己作为皇后,在宫中也不知是听到了谁的风声,竟然急慌慌的就把这两个嬷嬷给安排到了赤都城来。
若是家那位老祖宗詹氏要是知道了又是个什么神情。
花厅里的事情处理得很快,等魏珩和四皇子谈完话后,外头曹一城的尸首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那四个晕死过去了的女人也被人送回了该回的地方。
花厅里的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那一架荷花屏风不知何时换成了用金丝线绣成的海棠花,林娇婉和贵妃娘娘依旧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只是贵妃娘娘她也不嗑瓜子了,而是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着想着她突然就红了眼眶,一抬眼看见魏珩正和四皇子一同过来了。
于是贵妃娘娘赶紧眨了眨眼睛,被泪水硬生生的逼回去道:“刚刚被风沙迷了眼,这赤都城的风沙太大了,本宫不喜,本宫想回京了!”
魏珩看着自家母亲那倔强的样子,他软了眉眼道:“母亲既然想回去,那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