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果去买了米面,吃力的将他们拎了回家。一回到家里,就发现赵政又喝的烂醉如泥,瘫倒在那里,嘴里还骂骂喋喋的,赵果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于他这个阿爹,他看到只能摇头。
“娘,我买东西回来了,你和二娘她们一起弄点吃的吧,我还要去割茅草。”
赵果吃力的将刚刚买来的大米拎到了家里,昔日的太子妃叶氏看了赵果一眼,一阵心疼,叶氏出身也是高门大户,当年也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嫁给了太子,成为了太子妃,只要不出差错,她将来就是皇后了,可谁曾想到,皇后没有做成,现在竟是连普通的农妇都不如,温饱都成了问题。娘家也十分的现实,早就和她隔断的联系,权当没有生养她整个女儿。
自从生了赵果之后,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好,近日来总是咳嗽,竟是平添了吐血之症,一直没有钱去医治,只能死扛着。以前她身子骨好的时候,还可以做些绣活贴补家用了,如今身子月牙的羸弱,自然不能劳作了。
“果儿,来来来,你吃了这个,今日你二娘炸了一些团子,你且尝尝,吃饱了再去。”叶氏看着赵果手上的那一道道口子,心里也很疼,可又能怎么办呢?如今家里的顶梁柱彻底的塌了,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就是一个酒鬼,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赵果只能去吃苦。
“阿娘,我拿着路上吃就好了,你帮我谢谢二娘,等我回来给你们摘野果子吃,我走了。”赵果说着就拿着炸团子就上路了,正巧二娘苏氏也出来了。
苏氏几乎和叶氏一起进东宫的,早年两人还有隙,如今早就没有了,反而关系变得亲密无间了,就成自家姐妹了,至于太子宫里面原来其他的妇人,有的早就已经跑了,吃不下来那个苦,如今也就剩下她们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苏氏与赵政生有一女,如今方才三岁,都是叶氏一起帮着她看着。
“果儿,你不要走那么急,锅里还有吃的呢?你吃完再走。”
“二娘,我等下就回来了,我先去了。”
赵果着急的去割草,害怕去迟了,到时候草被其他人给割了,当然这都是他自己多虑了,外面那些茅草很少有人割。还有一点就是赵果还要去捡蚂蚁。
因叶氏如今生病了,看不起病来,曾经有个医者给了一个偏方,说是用蚂蚁熬骨头汤喝,可以治好叶氏的病。赵果每天的都会去捡那种黑头蚂蚁带回来,然后去买骨头回来炖汤给叶氏喝,不说如今稍微有些好转,因而赵果每天都要去捡,蚂蚁必须是活着下锅,要新鲜的,茅草从的蚂蚁都很大只,正好。
“果儿,又买大米回来了,我正愁大米没了呢?”
苏氏走了进来,就看到屋里有一小袋大米方才那里,看了看已经醉倒在院中的赵政又是一阵叹气。
“买了,这还能撑一段时间,果儿是个顾家的人,苏妹妹你且坐吧,你与我说说话,我这心里堵得慌。”叶氏是心里苦,以前在家里做姑娘的,何曾想过以后要过这样的日子呢。
如今过的这都叫什么日子呢,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能这样了。
“姐姐,我来了,你莫要担心,如今家里还有余粮呢?我手里还有些钱财,你莫要在给他钱了,给他钱他只会喝酒,你瞧瞧,如今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苏氏长叹了一口气,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废太子赵政。赵政已经让她们太失望了,简直就是不思进取的典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如今竟是连一个十岁的小儿都比不过。
“我知晓,如今我也没钱给他了,他这样喝醉也好,喝醉就不会去想其他的了,喝醉了就不会去骂了。”叶氏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她怎么就想到应允了阿爹嫁给了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子呢。
如今叶氏也觉得当初元德帝将他废黜了简直明智之举,这样毫无担当之人,焉能成为大夏的帝皇。
苏氏也是点了点头,就将大米给收好了,这些可都是他们的口粮,然后就去和叶氏两人去忙活去了,至于一直躺在地上的烂醉如泥的赵政,她们已经不去关心了。
一个月后。
崔浩已经派人正式朝江南苏家提亲,点名要娶苏妩为妻,这事情自然也英气了不少的轰动了,毕竟崔浩这么多年未曾娶妻,虽说有不少风流佳话,他一直未曾娶妻,也是一个事实,对于崔浩一直不娶妻,也有很多的猜测。当然因崔浩平日里的一些作风,人家自然不会联想到他好龙阳了,只是道他眼光高。
如今瞧了一下,发现他当真还是眼光高,不娶则咦,一娶就是要娶江南第一美人苏妩。
至于苏家那边的人到底是何反应,如今还未可知。
只是最近崔浩却是有些不太平,因先前有个案子,如今已经牵扯到了崔浩的身上,今日上京府尹也例行公事的对话了,崔浩倒是还挺落落大方的说了他与李三小姐的关系。
“认识,我曾经与她有过鱼水之欢,此女长得甚好。只是我早就与她言明,不可能娶她为妻。后来她也觉得没甚希望,也就离开我了。至于后来她到底去往何处,我也未曾知晓。如今说来,她竟是死了,当真是可惜,她也是一美人啊。”
崔浩将他与李三小姐的相识告诉了上京府尹,也言说当初是相中了李三小姐的美貌,才将她从绩溪带到上京了。他自问对李三小姐还是挺不错的,在吃穿用度方面也没有短过李三小姐。
因崔浩对待女人出手素来大方,这在上京也是有目共睹的,多年的信誉,上京府尹倒是没有怀疑崔浩在这方面的话。
“小阁老以为李三小姐是回家了?”
上京府尹继续追问,身边的师爷一直都在那里记录。崔浩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点头应答道:“想着她一个女流之辈,定是回家了,不然还能去往何处?”
他反问了一番。
上京府尹竟是不知道问什么话。
上京府尹忙在那里擦汗,昨日嘉佑帝已经召见他,问他案子进展,从嘉佑帝的反应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此案非常的重视了,而且还在言语之中隐约透露出此案可能与崔浩有关系,那么明显的暗示,上京府尹自然不会装作不知晓了。虽说小阁老不好开罪,可嘉佑帝更是不好开罪。
“那小阁老不知此事你作何解释?”
说着就有一衙役将一物递给了崔浩,崔浩一看竟是他的一块玉佩。
“咦?玉佩我寻了多日,一直不曾寻见,不知你们从何找到了?”
崔浩也没有否认玉佩不是他的,又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越是这样,越让上京府尹不好办案了。
“此玉佩是从埋藏在李三小姐的地方挖出来的,小阁老当真是你物?”上京府尹再次确认了一下。崔浩拿了起来,仔细相看了一番,说道:“是的,是我的,我认识此物。我这块玉佩已经没了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在找。我不记得我曾经给过李三小姐,难不成是她拿去的不成。她曾经从我讨要过此玉佩,说最喜和田玉。”
反正如今李三小姐已经不在了,早就过世多年,死无对证,他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上京府尹总不能将李三小姐带上堂来了,询问其她来吧。
崔浩以前也主审过案子,对于此类事情最是娴熟,他根本就不怕。在大夏这种案子只会成为悬案,好多这样的悬案,上百年都破不了的,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会有真相。
“这……”
上京府尹词穷了。
最终他也无法,只得将崔浩给放了。
“府尹大人,这玉佩,不知晓在下能否带走,毕竟是在下之物,虽说已经不吉利了,可在下也不喜将玉留在这里。”崔浩指了指和田玉。
“此乃证物,只能待结案之后,方才能归还小阁老。”
上京府尹倒是没有笨到将东西交给崔浩,崔浩听了之后,也没有为难他,而是表现的十分的大气,“那这样也好,希望府尹大人,你早些破案了,莫要我等一辈子。”说完就潇洒转身而去。
崔浩在府衙的表现自然也传到了嘉佑帝的耳中,嘉佑帝听了之后,“小阁老果然好生刁钻,他果然什么都不怕的。”
李福顺就站在一旁,他自然不会去接话,如今他就等着时间差不多,告老还乡,如今他年纪大了,不想在参加那种朝堂这种争斗了,真的是太累了,跟着元德帝那段时间,他也是伴君如伴虎,如今只能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