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逃多远?
张励耘一把试出了金宗明并非善类,而我却没有等他再有动作,而是陡然前移,单手猛然抓住了那家伙踢出来的右脚,那家伙还想避开,一个高难度的摆腿,身子腾空,准备给我一个回旋踢。
我哪里能够让这家伙在我面前秀腿法,直接一个猛虎出笼,用旁人肉眼都难以捕捉的速度,一把将此人递上来的左腿抓着,紧接着将这左腿当做支点,直接把此人当做了棍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风,抓着这人就是一直回旋,如此甩了十来圈,等我停住,将他给扔在地上的时候,他已然是口吐白沫,一双眼睛不停地往眼皮上方翻去,显然已经是晕得不行了。
我没有理会这个被玩坏了的家伙,而是一把抓住旁边的小弟,将他给高高地举了起来。
于此同时,我魔威一震,整个人立刻化身为嗜血的魔兽,一双眼睛有凶光冉冉升起,仿佛要将他给活活吞噬了一般去。
那小弟被吓得直哆嗦,整个人便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而此刻我则用一种古怪的语调催眠道:“说吧,老朴在哪里,那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只找他,与你们无关!”
那小弟两眼翻白,带着哭腔说道:“他、他刚走,接到电话之后,就带着瑶姬姐朝着西边跑去了……”
“瑶姬是谁?”
“是……是朴老大的情妇,长安的金牌妈妈桑……啊,别杀我,别杀我……”
在魔威的威慑下,那小弟整个人都崩溃了,没有问出两句,便泪流涕下,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我回过头来,除了特勤一组的人,包括张副处长在内的所有人都像见鬼一般地看着我,这时方才收敛魔威,将这人丢到地下,对张副处长吩咐道:“这些人都给抓起来,我去西边追人,你们封锁好现场,然后赶过来接应!”
张副处长机械地点头,而我则带着张励耘、小白狐儿和朱雪婷越过院墙,朝着西边追去。
小白狐儿因为天赋所在,对于追踪之事十分擅长,故而冲到了第一的位置,而朱雪婷则跟在我旁边,一脸古怪地对我说道:“老大,你以后别有事没事弄那魔威出来,你是没看到,张波有个手下都吓尿裤子了……”
我耸了耸肩膀道:“事急从权,想要找到突破口,哪里计较得了那么多?”
朱雪婷噘着嘴巴说道:“难怪别人叫你黑手双城陈老魔,你总是这样子搞,畏惧你的人,只怕会越来越多!”
我倒也没有反对,平静地说道:“别人怕我,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沙洲并不算大,很快我们就到了西边的尽头,只见前面的一个小沙湾里,有一艘快艇正在启动,上面有三人手忙脚乱地忙活着,似乎显得十分紧张。
我不知道那艇上面到底有没有老朴,但是却晓得在没有布鱼的情况下,他们若是发动了,只怕我们还真的有可能让人溜走了。
想也没想,我直接一声大喊道:“尾巴妞,劫住人!”
小白狐儿一马当先,一个飞身而下,落在了那水湾跟前,接着一个蛮不讲理的炁场摆尾,五道巨大的尾巴陡然浮现,一把拍在了那并不算大的快艇上面,接着我听到了让人牙齿发酸的碎裂声,那整一个快艇,却是给小白狐儿直接拍翻到了水里。
沙湾旁边一片混乱,而当我来到跟前的时候,有一个浑身戾气的中年人正从水里爬出来,环顾四望,想瞧见到底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
我与他四目相对,对比了一下资料,心中释然。
果然是老朴。
第五十九章 一箭双雕
我站在沙洲的岸边,仔细打量这个来历神秘的男子,只见他长着一张鞋拔子的脸儿。有着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留下的暗黄,左眼的眼角处有一道十字形的刀痕,头发根根竖起,即使落在水中,也不掩犀利锋芒,从水中浮起来的他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恶狠狠地注视着我,以及我身后的几名特勤小组成员。
我并不急着扑到水中,将这个家伙给捉起来,而是背着手,富有玩味地看着,居高临下,这让那家伙十分不乐意。一个翻身。竟然从水中陡然而出,落在了我跟前的五六米处,脚跟站得笔直——喝,那精气神,当真让人忍不住想要击节赞叹一声“厉害”!
尽管我晓得面前的这个硬汉可是东官道上着名的大混混,但是他却给予了我一种军人的感觉,而那人一落定之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样,用古怪语调的话语冲着我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胆敢掀翻我的船。活腻味了么?”
这话儿说得有些色厉内荏了,毕竟小白狐儿刚才露出来的那一手,无论是谁瞧见了,都由不得一阵莫名心慌,不过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有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然。我平静地一笑,然后说道:“老朴,你或许不认识我,不过也应该晓得,我就是你要躲的那帮人,而至于你为何会匆匆而逃,这里面的道理则更加简单了。那就是你晓得自己犯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束手就擒,咱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你看如何?”
浑身湿淋淋的老朴可不像是什么落水之犬,而是一头刚刚洗过澡的猛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也不管你是谁,掀翻我的船,就得赔!”
他也是聪明之人,并不理会别的,就抓着其中的一点纠缠,装傻充愣,即便是日后追究起来,他也可以说自己事先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对于老朴这点伎俩,我心知肚明,也并没有说破,究根结底,他还是对于自己的武力有着一定的自信,所以才会耍些小手段出来,觉得能够从我们的手中逃脱。
然而他真的能够在总局的特勤一组手上逃脱么?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可笑,我没有再与他多言,而是挥手,吩咐旁边的张励耘道:“既然朴老板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会儿,搏一个未来,那么你就教教他,人民专政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可怕吧!”
张励耘点头出列,将天枢剑给拔了出来,平平一指道:“朴老板应该带兵器了吧,听说你是江湖人,那么江湖事江湖了,让我会一会你吧。”
此间追来的有四人,一个我,还有张励耘、小白狐儿和朱雪婷,小白狐儿将快艇拍翻之后,蹲在沉浮不定的船身之上发呆,而朱雪婷就像一朵纯洁无暇的小白花儿一般微笑,瞧见为首的我并没有出面,那老朴顿时感觉有些信心了,手往腰间一摸,直接摸出了一根泛着银光的棍子来。
这棍子的外形有点儿像是棒球棍,不过在棍尖之上,有不规则的倒刺,显得十分狰狞,平添几分恐怖之感。
张励耘瞧见这个,忍不住低声呼道:“哇哦,高丽棒!”
老朴来历神秘,有传言说他是脱北者,不过这个不可考,但是瞧见他使出了朝鲜民间传统的高丽棒,倒也侧面证明了他的来历,和苗刀、滇刀一般,高丽棒也是一直十分具有传奇色彩的冷兵器,它最早流行于公元五六世纪的隋唐时期,隋炀帝几次东征高丽,那个时候这种兼具了重兵器打击和轻兵器灵活的兵器就出现在了中国人的视野,一直延续千年,已经成为了朝鲜半岛的一种宗门力量。
只可惜随着后来朝鲜半岛流行起了学习汉唐文化的风潮,而属于他们本民族的精髓却逐渐的有些消失,使得这东西流传至今,已然显得十分罕见了,如今竟然出现在这个待在东官的大混子手上,实在是有些罕见。
老朴瞧见张励耘一声惊呼,不由得意冷笑:“算你识得厉害,不过爷爷的棒子出手就见血,我可不会留半分情面。”
此话一出,老朴朝着张励耘一跃,手中的高丽棒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影,朝着张励耘当头砸来。
张励耘平静反击,用手中的天枢剑一绞,将这攻势给化解了去,而老朴瞧见张励耘的手段,不由得更加生出几许斗志,恶狠狠地高声喊道:“瞧你还有些手段,不过你以为这般程度,就可以拿下我么,哼哼,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老朴的手一抖,立刻一阵攻势如潮,手中的那高丽棒也变化多端,绊、劈、缠、戳、挑、引、封、转,那叫做一个凶悍,让人眼花缭乱,当真不愧是朝鲜半岛的国学。
此人的修为了得,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帮派头目那般简单,在我的眼中,他其实已经和张励耘这个名门之后有得一拼了,只见他的棒法真的有种出神入化的感觉,将张励耘的长剑逼得不断后退,每每凶险之处,却也有让人拍手称叹的精妙。
我在旁边冷眼旁观,心中疑惑浮现而起,张励耘乃北疆王的后辈,之前是特殊部队出身,而后又跟着我历练这么多年,又是北斗七剑的老大,他可是宗教局年青一辈中有名有号的高手,而能够与他有一拼之力的老朴,他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混迹江湖,整日与黄、赌、毒沾边的混混头子,这样的人,一定有来历,至于是什么,还得将他给拿下才知晓。
我瞧见张励耘在老朴的如潮攻势下,节节后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由得出声催促道:“小七,不要跟他多度桥喂招了,拿下吧,我们还有要事得办。”
张励耘听到我这般说,一剑逼退前面的高丽棒,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老大,我以前在东北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跟朝鲜人民军的一个教官、人称高丽棒王的金柯植有过接触,当时那家伙对自己的手艺藏得很深,一直不曾得见,今天又见到这使高丽棒的,心中痒痒,情不自禁就想看完这一整套了!”
老朴听到张励耘的话,大惊失色地说道:“什么,你居然还认识金教官?”
张励耘脸色一肃,将手中的天枢剑朝天一引,寒声说道:“我刚才之所以与你耍了这么久,就是想要确定一下你的身份——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就是朝鲜人民军最神秘部队敌攻组的高级人员吧?像你这样的高手,按理说应该是人民军的财富,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