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美。”
“那你有没有想要亲近她们,和她们说说话?”
“先生说笑了,宫中女子要么视太子殿下为敌,要么想要拉拢殿下。我身为伴读,虽只是名义,却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管谁来找我说话,绝不多言,也绝不轻信。”陈焕之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宫廷里口碑颇好,自然也有不少年轻宫女爱慕。只是他不主动亲近任何一人,也不敌视任何一人。记得住宫女名字容貌,却不会放在心上。
这样的陈焕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年纪相差太大的太子和太子伴读,一起在宫廷里生存。太子简直和担心自己儿子会被无声无息被人害了一般,不断给陈焕之灌输远离这些宫廷女子的知识,免得什么时候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毕竟陈焕之年纪小,太子也不好说太多,让他不接近就完了。万万没想到,陈焕之自动认为这些是君子之道,直到现在都没有扭转思维。
李无为问清楚了之后,知道这是太子造的孽,不,也不能说是太子的错,谁让陈焕之还是个小豆丁就被抓来当成人的太子的伴读了呢?太子又不会带孩子!
“那你母亲就没有给你准备什么漂亮丫鬟?”太子那边教导的还凑合,父母这边就该给儿子普及正确教育了吧。
“家中女使,各司其职。母亲所赐,万万不可怠慢。”陈焕之点头道。
有啊,这就奇怪了。
陈焕之这么一个样样都好的少年郎在面前晃来晃去,难道就没有侍女胆大包天动点手脚或者勾引勾引什么的?
“可有侍女经常在你面前晃悠?”
“同在一个家中,自然时常见面。”
“那她们就没有在大冷天穿着薄衣在你面前出现的?”其实李无为想要问的是有没有侍女脱光了爬床的,可他毕竟是当人家师父的,不能太没有素质。
“好像也有。”陈焕之微微思考了一下,“我去和母亲说,这个侍女可能是被克扣月钱无钱购买寒衣,请母亲从我的月钱里拨一份给她,母亲答应了。”
“……那你后来还见过这个侍女没有?”
“好像没有了。”
真相大白了!
这个徒弟分明是正直过了头,脑袋里没长这根筋!
太子没教,母亲严防死守,他可不是就变成这样了?
幸好幸好,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天性,就算什么人都不教,在他遇见喜欢的女子之后,还是会无师自通的。
真是青春啊。
想到这里,李无为又问了一句,“那京城里的女子爱慕你者众多,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不瞒师父,徒儿觉得有点烦,又觉得这种想法对她们不公,所以只能虚与委蛇,能避则避了。”
“苦了你了。”李无为拍拍徒弟的肩膀,世界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人。他这个徒弟别的方面都堪称出众,不过在儿女情长上太不行了。
不过也许这才是时下推崇的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品质。
可李无为不喜欢这样。
“你想见的这个女子,家世如何?”李无为起了成全的心思,只要对方不是个心怀不轨之人,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愿意帮徒弟一把。
只是李无为猜测对方可能家庭不是那么好。
如果是京城贵女,和陈焕之若是有所往来,怕早就让陈家上下震动了,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因此,这个女子可能出身不高,不敢和陈焕之互诉衷肠,所以徒弟才来找自己询问。
“她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如今是一人独自生活。可她坚强独立,才华横溢,纯粹是靠自己。”陈焕之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说道。
怪不得!
这种遭遇的女子的确引人同情。
可是李无为立刻就警惕起来了。
他可比陈焕之多吃了几年的饭。
在京城里,有那么多喜欢陈焕之的,自然也有想要毁掉他的。他年纪轻轻就上户部郎中,又一手改造了晋江阁和张记豆花,是太子身边一等一的信心腹和助手。要是能毁掉他,就等于毁掉太子一边臂膀。
而对付这样的年轻人,最有效的就是美人计。
李无为年轻时候也遇见过这样的人,差点没脱一层皮。
他可不能让徒弟重蹈覆辙。
“那她今年多大?”
“十六。”
“十六岁的女子,孤身一人,父母不在,能活到这么大,还真是不容易啊,想必遇见很多困难吧。”李无为意有所指。
这要是背后没人,一个女孩子想要顺顺利利活到现在简直不可能。
贵族女眷尚且不行,何况平民!
“她有学堂与街道办,不,是街坊邻居相助。”陈焕之连忙改口,“她母亲也有资助她。”
“她可有兄弟?”
“无。”
“可有叔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