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有时候在事实面前,原因显得很无力。如果是真的,你要怎么承担这样的后果?你要怎么面对你以后的人生?”
景阳蹲在顾梓诺的面前,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有些心痛的说道:“梓诺,景叔叔真的很后怕,怕你成为一个杀掉自己妈妈的孩子,那样的话,景叔叔会非常伤心的。”
“景叔叔,我不是故意的。”这时候才知道后怕的顾梓诺,一下子扑进了景阳的怀里,象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大声的哭了起来:“我看到她打妈咪的照片,我很生气。”
“景叔叔,我错了。”
“我错了……”
顾梓诺放声哭泣着,连站在他们身边的皮亚也用头轻轻拱着他的屁股,似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哭这么历害。
“怎么啦?”许诺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看着景阳紧张的问道。
“在害怕,如果他那一推,你真的死了怎么办。”景阳沉声说道。
“景阳……”许诺的眸子一片黯淡,低低的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失手。”
“如果后果发生,一切的理由都枉然。”景阳的表情一片严肃,大手稳稳的覆在顾梓诺的背后,沉声说道:“每做一件事情,我们都必须有自己的界限。你五岁,就该做一岁孩子该做的事。你父母之间的事情,你懂多少、你理解多少、你又了解多少?你管得太多了。”
“景阳,今天一天很累了,回去吧。”许诺轻声说道。
“好了,走吧,景叔叔就是提醒你,一个人只有做年龄阶段能做的事,才会尽可能少的出错。”景阳拍了拍他的后背,抱着他站了起来,与许诺、皮亚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
到家的时候,顾梓诺已经趴在景阳的肩膀上睡着了。
景阳帮许诺安顿好顾梓诺、皮亚和行李后,与她一起在花房里坐了下来——清晨的曦光微透,透过玻璃打在两人的身上,让人不觉燥热,只觉暖意。
“许诺,你太年轻了。”景阳看着许诺,轻声说道。
“难道我再老一点,状况会有所不同吗?”许诺侧脸看着他。
“再老一点,折腾不动了,就由着他去了。”景阳笑着说道。
“到是。”许诺不由得也笑了,转眸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说道:“景阳,你是个让人感觉很温暖的朋友。”
“哦?”景阳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晨曦,心里有着微微的感叹。
“和我另一个朋友很像,他现在新加坡,已经很少联系了。”许诺轻声说道。
“当你全力以赴之后,却被弄得伤痕累累,会不会觉得很失望?”景阳知道她说的是莫里安,一个待她只会比顾子夕更好的男人。
“不会,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全力赴去追求我想要的,当我拿手里,发现我要不起。放手就好,无所谓失望。”许诺的声音低低的,从容而坦然:“全力以赴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回报;放手的时候,也不是为了报复。”
“如你同顾梓诺的说,知道自已能做什么、知道要什么才行。”许诺从窗外收回目光,转眸看着景阳,沉静说道:“自己要不起的,不如放手。”
“爱情或许可以选择要得直、或要不起,但婚姻,只有选择经营或不经营。”景阳看着她真诚的说道:“在爱情里很重要的东西,在婚姻里也可以放得很低,比如说宠爱、比如说唯一等等。”
“许诺,旁人永远无法体会当事人的感受,所以我不劝你,只想和你说,‘经营’这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技巧、妥协、让步、和坚持。”景阳看着许诺微微笑了笑,慢慢的站了起来:“我们家丫头该起床了,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12点会有家政工和梓诺的看护人过来。你交待好家政细节,晚上我送你到机场。”
“景阳,谢谢你。”许诺站起来,看着他暖暖的笑了。
“不用谢,没有子夕,我们也是朋友。”景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暖说道:“你休息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再见。”许诺点了点头,目送着景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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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回到顾梓诺的房间看了看他后,才拿了衣服简单冲洗了一下。
刚回到房间,顾子夕便有电话打过来,许诺拿起按掉后,发了条信息过去:“刚到,现在睡觉。”然后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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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许诺见过景阳为顾梓诺请的看护人员marry和家政工人lisa后,对安全、生活和学习方面做了详细的交流后,便让顾梓诺与两人见了面。
顾梓诺单独和marry、lisa做了半小时的沟通,之后lisa便开始做午餐,marry则去了书房,开始熟悉顾梓诺的作息和课程。
母子两人坐在客厅里,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顾梓诺,你……”
“许诺,我……”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听到对方的说话,不禁又同时停了下来。
“你先说吧。”许诺微微笑了笑。
顾梓诺的眸光有些微微的闪烁,咬了咬下唇,霍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说道:“许诺,对不起,我不该推你,是我错了。”
说完便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鼓起勇气说了对不起,却没有勇气面对许诺的态度。
许诺的心猛然一扯,只觉得心疼——道理谁都懂,可让一个5岁的孩子来承受这些,是不是太惨忍了些?
梓诺宝贝,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妈妈在意的,不过是你有没有因此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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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诺。”许诺站在顾梓诺的门前,轻轻的敲着门。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房间里传来顾梓诺忧郁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许诺轻声说道:“我只是告诉你,我和你爹地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都没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