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语声微沉,容飒立时站直了身子,“想过。”
“愿不愿意娶?”
“愿意——”
容飒利落落下最后两字,嬴纵便转头看向已有些呆愣的沈苏姀,道,“好了。”
沈苏姀抿了抿唇,“这……”
嬴纵挥手让容飒退下,而后便没事人一般的拉着沈苏姀朝花园深处去,沈苏姀苦笑不已,“你这人……你这样不是强迫容飒吗,我是想让他两先有情分……”
“已有了。”
沈苏姀便停了步子转头看着嬴纵,嬴纵对她弯唇点了点头,沈苏姀立刻眸色一亮,“竟是早前就……那真是太好了!”
嬴纵捏了捏她掌心,“我的人我自然知道。”
沈苏姀顿时眉开眼笑的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容飒没事人儿似得站在香词不知说了句什么,香词立刻面红的瞪了过去,还要看,嬴纵却一把将沈苏姀转回了头,沈苏姀瞪了嬴纵一眼,嬴纵便道,“你与其看别个调情,不如我们自己来。”
沈苏姀闻言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嬴纵似乎也和往常不同,再一想,忽然觉得这份不同或许从她身上而来,沈苏姀顿觉心底暖然,便促狭道,“好呀,那我们来调情吧!”
嬴纵唇角一抿,见她如此模样竟是语塞了……
嬴纵陪了沈苏姀大半日,眼见得太阳都快要落下地平线了才出发去军中,刚走出正房容冽便迎了上来,再给嬴纵递上一封信报,而后便压低了声音道,“宁郡主让岳鹏汇报您的行踪,还买通了军中负责中军大帐饭食的伙头军。”
说着话嬴纵已将那信报打了开,待看清楚那上面的记录眸色便冷了两分。
容冽在旁试探着问一句,“主子,是否现在就阻止?”
嬴纵默了默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宁世子在何处?”
容冽稍作回忆才道,“早前来报世子爷和慕公子在一处。”
嬴纵便点了点头,“此事,与他们行个方便。”
嬴纵意味深长的看了容冽一眼,容冽当即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嬴纵不再多言的朝宋府门口走去,待走到正门之前却发现宋薪站在那处,见到宋薪嬴纵眉头微皱,下意识回身望了一眼,而后才走过去,“出去说。”
宋薪叹口气,跟了上去。
黔城郡守府中,往日里到了夜间必然亮着灯火的书房今夜却是一片沉暗,相反,主院之中的灯火比往日同一时间要亮堂的多,然而便是这璀璨一片的精致院落却是安静非常,院门紧紧闭着,四处不见一个下人,只有正厅内室之中偶有几声细微的声响传来。
“王爷,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桑榆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带子覆了住,她坐在床边,眼前一片漆黑,无端的便生出几分畏怕来,嬴策在她唇上啄了两下,笑着道,“你别急,马上就好了。”
桑榆心中稍安,便听到嬴策的脚步声正朝耳房走去,桑榆又有些不安了,两手下意识的抓着床沿,又提高了声音问道,“王爷今日为何回来的这样早?”
“王爷为何将大家都遣出去了?”
“王爷在找什么?要桑榆帮忙吗?”
嬴策似乎很忙没有立刻回答桑榆的话,桑榆便一声声的问,不多时翻找东西的声音传来,桑榆更觉得有些奇怪了,今日嬴策不仅回来的早,情绪也有些不对,一回来就肃清了整个院子,而后便蒙住了她的眼睛不叫她看他在做什么。
嬴策久久未答,桑榆便一叹,“王爷当真不需要桑榆帮忙?”
话音刚落下,嬴策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他似乎拿了东西,走到床榻十多步之外在哐当哐当的摆放着什么,桑榆又有些不安了,“王爷在做什么?”
“你别急,马上就好了。”
嬴策忙里抽闲应了一声,而后又朝耳房走去,桑榆便乖乖坐在了床榻上,这次等了一会儿嬴策便出来了,而后便听到衣衫窸窣的声音,桑榆心头一跳,嬴策在脱衣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桑榆有些不懂了,正迟疑着,嬴策忽然抬步朝她走了过来,桑榆顿时紧张起来,便觉得嬴策拿了什么往她身旁一放,而后倾身朝她靠过来,桑榆不知他要做什么,却觉得自己胸前一凉,他竟是在解她的衣扣!
“王……王爷……”
桑榆顿时紧张起来,嬴策见她如此安抚一笑,“别想多,眼下我不碰你。”
这话似保证,说的桑榆面上一红,她便点点头“嗯”了一声。
然而事情显然比桑榆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嬴策竟然要将她脱的……一丝不挂!
越来越大的羞涩让她满是不自在,只等嬴策将她身上最后一块儿布料剥去桑榆整个人简直要蜷缩起来,她看不见嬴策,却清楚的知道嬴策看得清楚她!
忽然,桑榆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裳。
“抬起手来,我为你更衣。”
桑榆一愕,下意识的抬手,却愣愣道,“王爷为桑榆更衣?”
嬴策点头嗯了一声,桑榆感觉到嬴策真的在为自己穿衣裳心头一跳,连忙道,“这些事情桑榆自己来,怎能让王爷……这不妥……”
嬴策眸色一沉,又慢半拍的发现桑榆被绑住了眼睛根本看不清外面怎么了,这才沉声道,“你别动,也别摘下这布带,不然我可要罚你!”
桑榆被成功唬住,当真不再动了!
嬴策便满意的笑笑,一件件的为桑榆穿衣裳,桑榆的衣服从来简单,里里外外也就那么几件,可这一次嬴策要为她穿的衣裳却是十分繁复似得,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很多件,再加上嬴策显然不擅长给女人穿衣裳,来来回回怎么都穿不好,只是那手在桑榆身上来回磨蹭,只让桑榆面上涨红一片,不知过了多久,嬴策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好了,脱的时候很容易,穿起来却这样费劲。”
抱怨一句,嬴策便牵了桑榆的手,“跟我来……”
衣裳穿好了,却还不给她解下眼上的带子,桑榆一边跟着嬴策走,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裳,触手一片丝滑温凉,竟然是极好极好的料子!
桑榆正在想身上的衣裳是什么样子,人已经被嬴策按在了一处坐凳上,嬴策不解她眼上的带子,只抬手将她发髻上唯一的一根玉簪抽了掉,顿时,如瀑的墨发流泻在她身后,嬴策为她顺发,而后又窸窸窣窣的找到了什么,便走到她身前道,“别动。”
桑榆身子一紧坐直了,随后额间便是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