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您这又是何苦呢。”

罪如烟流露一丝急切，“您要进入神塔根本是白白送死，您应该清楚，这样做对那些人根本没有影响，何必自取灭亡。”

“灭亡？”苍白脸庞的声音带着些许自嘲，“二十年前我已经死了，如今也不过是留下一抹残意执念。”

苍白的脸色在跳动的篝火映衬下更加惨白，如果说他不是鬼，任谁也不信。

“可是他们很强大，强大的超乎想象，您快放弃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苍白脸庞没有回答，而是仰望着浩瀚的星空，自语道，“我没有资格放弃什么，哪怕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这么做。”

顿了顿，他又道，“事到如今，我已经力不从心，只能借助他人的力量来完成我的执念。”

“那又如何，即便您让神塔出世，暴露在世间，这又能怎样，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何不继续等待伺机而动。”

“我已经等了很久，不想继续等待，也没有时间等待了……”苍白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仿若对生死根本未曾在意。

“不会的。”

罪如烟摇着头，诚恳道，“君临将会成为第三方秩序链的源头，可毕竟需要一定时间，戈乾坤想要称帝，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到时候无论是天庭还是神秘九部，乃至黑暗和光明议会，都不会让他轻易成功。”

“呵呵。”

苍白脸庞忽然发出一声虚弱的笑，轻声道，“你不了解戈乾坤，他或许不是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我们几个……心思最为细腻的，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嗯？

罪如烟黛眉一蹙，旋即徒然睁大双目，讶然道，“您认识戈乾坤？”

“认识，我怎能不认识他。”

苍白脸庞浮现似自嘲，似愤怒，似痛苦的表情，说完后瞬间收敛，话锋一转，“小姑娘，能不能帮我最后一个忙。”

“您说。”

“待这件事过后，不论结果如何，盖九幽必定会来这里，到时候，若你能遇到的话，麻烦将这个给他。”

说着，他扬起手臂，递来一块泛着湛蓝光芒的玉牌。

玉牌表面勾勒出一道道蝌蚪般的神纹，这些神纹似传达着某个信息，纷杂繁复，晦涩难明。

罪如烟接过玉牌看了一眼，再次怔然道，“当今世界不败战神盖九幽？您也认识他？”

“多谢了。”

苍白脸庞没有回答，而是被一团黑雾笼罩，虚弱的声音传出，“尊主，您真的在里面吗……”

“尊主？”

罪如烟心下骇然。

黑雾中的人影，似发泄般的声音低沉嘶吼，“如若尊主归来，那些魑魅魍魉怎敢放肆，若尊主现身，那些孽障谁敢造次！”

无声无息间，黑雾突兀消散，只有淡淡的余音缭绕。

罪如烟望着手中的玉牌，心中思绪万般复杂，久久无言，突地，她神色一动，身形划过一道极快的残影消失不见。

就在她离开不久，又有两道黑色身影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刹那而至。

这两人并非一起的，而是分两个不同方向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