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凌无伤、沧海寒须发皆白的外貌不同，而是表面看去只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大光头，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双目深邃如海洋，与之前在龙家的凶狂迫霸气大相径庭。

没错，他也是无极的徒弟之一。

“尊主。”

直到这时，他才开口说话，面呈感慨，声音与语气简直和当初的凌无伤、沧海寒如出一辙。

激动、喜悦、兴奋、感慨……如同见了亲人一般眼眶发红，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王五摸了摸腮帮子，真的牙疼。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种画面，尽管他也有些感慨，可是这些人的感情都是针对无极，而不是他。

他……不是无极！

“行了行了。”王五赶紧摆手制止了他，“先说好，我不是无极，不过我有无极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你也算是一个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从小就倔强的孩子……咳咳，汉子……都一百多岁了还哭哭啼啼……咳咳咳……”

王五的头有些大，感觉很遭心。

事实上，这几人都是无极从襁褓婴儿开始，将他们抚养长大，说句不客气的话，说无极是他们的父亲也不为过。

可特码……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啊，太操蛋了。

老子还很年轻好不好。

“尊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冷莫言恭恭敬敬道，“但您似乎说过，这样失忆的情形，已经历经了八次。”

闻言。

王五一怔，眼睛投以询问。

冷莫言继续道，“前八次，我们并未经历过，您只是感慨说……每一次苏醒，以前的亲人和朋友，都化作一抔黄土，所以在百年前，您告知我们，要去做一件事，要改变这种状态，不成功便成仁！”

“然后呢？”

“然后……”冷莫言神色有些犹豫，但最终变得坚定，说，“您临行时曾单独告诉弟子，若是有一天您质疑自己的身份时，让我代过去的您问现在的您一个问题。”

王五面呈诧异，他有没有失忆比谁清楚，更清楚无极磅礴的精神力和记忆是从哪儿来的。

但并不妨碍他的好奇心，“什么问题。”

“他让我问您……您是否有五岁之前的记忆！”

闻言。

王五一怔，那双细长的凤眼已然不由自主眯缝起来。

人能不能记忆起五岁之前的记忆？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有人可以，有人记不起……但是，不能否认一个事实。

即便记不起，也会有模模糊糊的梗概。

然而……王五没有，不仅没有记忆，更没有模糊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当初在外面，安坚白曾传达老家伙的遗言，说什么他在小时候遭遇追杀，然后相救……那些已经证实，是捏造的谎言。

他只记得自己在五岁时，被老家伙带上了山。

想到老家伙……王五顿时一阵烦躁，甚至在融合无极记忆之后，还伴随着一阵压制不住的怒意。

老家伙真实名字叫戈乾坤。

他……同样是无极的弟子之一。

然后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