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道:“二夫人,可不是我样故意找茬,外头百姓可都看到了,府上崔三爷抓了一个妇人进府,他们还听到了惨叫声,敢问二夫人,那妇人在哪?”不知是否还活着。
崔二太太听到这话,笑了:“那妇人是府上的仆妇,签了卖身契的,人啊,也不知是犯傻还是怎么的,竟然撞墙想自尽,幸好,府中的下人眼疾手快,将人救下了,已经请了大夫,那仆妇在客房呢。”
官府的人半信半疑:“仆妇,那她不是该在府里当差吗?怎么会在府外嚷嚷着崔三爷谋她亲夫害她亲子?”
崔二太太道:“那仆妇是庄子上的,至于为何这样说,我也不知,不过,等会大夫来了,将她救醒,问问便是。”
官府的人见崔二太太这般肯定,疑心渐消,不过还是问了句:“夫人,那仆妇叫什么,卖身契可在?”
崔二太太道:“在,那仆妇是三房的人的,崔三爷已经回去拿卖身契了,几位,要不,随我去里面歇歇,喝口茶,等一等。”
“多谢二夫人。”官府的人见崔二太太这般客气,态度更和气了。
崔二太太带着他们去了待客的屋子,让下人上了茶,崔二太太派人去催了一回崔三爷,没想到,人刚派出去,崔三爷就进屋了。
崔三爷进屋就将卖身契拿了出来:“二嫂,这便是那妇人的卖身契。”
崔二太太接过,粗粗看了一眼,确是卖身契,还是死契,崔二太太彻底放了心,对官府的那几人笑道:“这便是那仆妇的卖身契。”
官府的几位站了起来,走过来瞧了瞧,有人伸手想拿,崔二太太却将手一收,道:“这契纸放了几十年,碰多了容易坏,还是我拿吧。”
崔二太太可牢牢记着崔荣华说过的话:“若是三叔将卖身契拿来了,二婶,你可千万要自己人拿着,别让外人碰,万一给扯坏了或者弄湿了字,那可就说不清了。”
所以,崔三爷将卖身契递到崔二太太手上时,崔二太太不让别人碰。
荣华说得对,有了卖身契,那仆妇才是崔府的下人,若是没了这东西,不好办。虽然官府有记录,可这十几年了,谁说得清,以前的东西还不一定找得到呢。
更何况,崔老夫人在搬到别庄前,拉着崔二太太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行事。
纵然是在崔府里,也要警慎。
崔二太太都记着呢。
“确是卖身契,”官府的人确认了,又带着歉意道,“两位,打扰了,告辞。”
“慢走。”崔二太太笑着,又让身边的嬷嬷将几位差爷送走。
官府的人走后,崔三爷似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人看了卖身契就走了,没有人细问白氏的事。
府外。
“大哥,那卖身契谁知道是不是那妇人的,您又没问清,这就走了?”其中一个差爷道。
“好了,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里可是相府!进来问问没被刁难就不错了,你还想如何,好了,这事我们管过了,一个小小百姓,就算死在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他压根就不想来,若得罪了崔相,以后可有的他们好受的。
可这次报官的人不一定,不得不来。
这次的事,怎么看都是……大人们的博奕,与他们这些小人物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