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伯伯,你是说我……我……你怎么知道?”阮卿卿傻了,给她检查的是妇科的医生,谭涛并不知情,可他话中之意却说她身体没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石女分真石女和假石女两种。”谭涛粗喘着,气得不轻,停了停,再三深吸气才接着说了下去,“真石女发育不全,没有月事,也不会怀孕生孩子。假石女能来月事,只是闭锁或不完全闭锁,通过手术完全可以矫正过来,不影响夫妻生活,也不会影响生育。”
自己有来月事,这么说,是假的了。
阮卿卿呆住,片刻后,羞得脸庞通红。
谭涛知道她有来月事。
和卫旒陪着谭涛回乡那次,回程途中她亲戚光临,隔三四个小时就喊卫旒在生活区停车,她要去卫生间,卫旒很不满,念叨说,女人就是麻烦,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天亲戚来报到。
穿着深青色病号服被赶出来,黎俊柏的脸色很难看,扭头想和医生理论,忽看到急匆匆跑过来的阮卿卿,又顿住。
“卿卿,不用担心,就一会儿的事,你等我。”他安慰阮卿卿,抬手帮她擦额头汗水。
这个傻瓜,偏执任性得让人想揍他,可是……又怎么舍得呢!
阮卿卿呆呆看他,他的温润的眼眸里,炽热的火焰噼呖啪啦地跳跃着,瞳仁深处,小小的她隐在其中,不知何时,他们已成一个整体,分拆不开。
漫长的沉默,也许其实只有几秒钟,阮卿卿艰难地启口:“我刚刚从谭伯伯那里得知,我的身体没问题,不,是有问题,不过是小问题……”
声音飘忽,随着窗户吹进来的秋风一下子散了。
黎俊柏愣了愣,唇角高高翘起,沉暗的一双眼睛瞬间明亮如星。
“卿卿,我不管你的身体有没有问题,你只回答我,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我,不逃避了?”
“不逃避了。”阮卿卿低喃,哪里还敢!
今天若不是凑巧看到访谈里他的表白,阻止得略迟得一迟……后果不敢想像。
在电视访谈里说的那些话,他根本没打算给自己知道的,只是想在事后让自己无所顾忌地跟他结婚。
这个男人,固执得像一头犟驴,一点都不优雅。
走廊那头传来急促沉重的脚布声,黎俊柏眼里闪过奇异笑意。
“卿卿,我爸来了,我进去装样子,你快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怎么样卿卿,阻止俊柏胡闹没有。”黎成祥满头汗水,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从家里看到电视访谈节目后急匆匆赶过来的,黎成祥的样子十分狼狈,穿着人字拖鞋和大裤衩,想必在家时是光着膀子的,急着往外赶随便扯过一件上衣穿上,是一件熨得挺括的名牌衬衣,这一身行头组合在一起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阮卿卿知道黎俊柏让自己大哭的用意,要吓一吓黎成祥,帮她出气,可看到黎成祥这副模样,哪哭得出来,不止哭不出来,还想大笑。
阮卿卿捂住嘴转过身,肩膀抽搐,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