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一定将此话带到。”
玉宝音目送着萧慕进屋,心里头想着既然萧慕以为元亨没死,那么萧弥坚也势必是这样认为的。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怪不得这八个月来,元亨不曾给她传过半点消息。
与此同时。
定鼎宫。
萧弥坚正和萧般若说起玉宝音和萧景要去突厥的事情。
萧般若并不意外,只是静静地听萧弥坚说着,面上没有丝毫或喜或忧的情绪。
萧弥坚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萧般若道:“既然我爹也去,总不至于出什么岔子的。”
有些话只能说到这里,萧弥坚的担忧,就连他也是不能知道的,至少不能说。
萧弥坚闷哼了一声道:“你爹就是个被儿女情长遮住眼睛的,想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他娶高远公主……”
事情早就过去了几百年,再说什么都没有一点儿意义。
萧弥坚自然也知道这个,可是一想起萧景死活都不肯到长安,便觉得心闷,然后发了句牢骚也就闭住了嘴。他下意识看了看萧般若,心想,儿子是个不听话的,幸好还有孙儿。
一个人的命再强,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改朝换代,可强来强去,总归是强不过儿女。
想想萧景,又想想萧慕,他也就只能再想想萧般若来缓解内心惆怅的情绪。
萧弥坚到底还是派了一队人马尾随玉宝音一行北上,没有办法,他到最后才知道他那个外孙是个极明白事的,单凭隐藏的那么好这一点,他就不能掉以轻心了。
而玉宝音压根就不用看,也知道他们的身后肯定跟着什么人。
她有心想打一场伏击战,又觉得这仗打起来实在没什么意思。根本就打不完的好嘛!干掉了一波人,萧弥坚势必还会派第二波、第三波。
玉宝音忍住了心里的烦躁和焦急,不紧不慢地往北行径着。
萧景便道:“不如咱们兵分两路!”
玉宝音笑笑道:“咱门人少他们人多,咱们都可以兵分两路,更何况是他们呢!”
他们一行,就这样带着一群小尾巴到了军镇六川。
这里是萧景前岳父的地盘。
别管此萧景非彼萧景,顶着这个名字这张脸,该守的礼节总要守。
才进了六川,萧景便命人送去了拜贴和一车礼品,将玉宝音安顿在了旅店,自己带着萧福上了尤府的门。
此时的尤家已非原先的地方官员这么简单,要知道尤家的外孙如今可是当朝的太孙。
静安太子都已经死了许多年,太孙意味着什么,尤镇将的心里可比谁都清楚。
为此,他还派了儿子远赴长安,不仅置办了产业,还与太孙保持着紧密又良好的互动关系。
这世界上最亲的莫过于血缘,可血缘也得时常联系不是。
对于萧景的突然到来,尤镇将早三天就已经知晓。
对于萧景和玉宝音结伴北上做什么,他虽没有萧弥坚的大智慧,却也不是白掌了六川这么些年。
再加上他早就接到了萧弥坚叫人送来的一封信。
信的内容当然不会直白了说要他紧盯着萧景和玉宝音,说的虽是冠冕堂皇的话,像什么守好六川,注意边疆动态等等。可萧弥坚偏偏在这个时候写了封亲笔信,意图就值得深思。
尤镇将深思了数日,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这个“险”,一方面指的是他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另一方面指的则是他对萧弥坚心意的揣摩。
而所有的考量,都离不开自身的利益。
说白了,在位者是姓元的还是姓萧的,这根本就是无需选择的事情。
萧景到了尤府之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尤镇将。
他被人让进了花厅,即刻便有人奉上了好茶,甚至还有歌姬边唱边舞。
萧景当然无心于此,他叫萧福问了好几遍,茶换过了三盏,这才听到了尤镇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勤王恕罪,下官来迟。”
而这时,玉宝音那厢发生了一件莫名奇妙的事情。
玉宝音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店家慌慌张张来报,说马厩里少了匹马。
旅店人多事杂,难免会有纰漏。玉宝音起先也并不太在意,叫梁生去马厩看过之后,他也慌慌张张来报,说的是少的那匹马正是玉宝音的追星。
且问过了负责马厩的小二,那小二说的也就是去取水的功夫,追星就不见了。取水的地方和马厩只有一墙之隔,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
先不说追星是个很通人性的马,要知道萧景临走之前,可是放了守卫在这旅店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