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喜娘的声音,什么新人喝个合卺酒啊,什么吃个枣早生贵子之类的。
玉宝音对这一切都只觉新奇,恨不得爬出去亲眼看看合卺酒是怎么喝的。
她下意识往外爬了爬,可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这就很小声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就出了大事情。
不多时,就听见有人说:“请新人上床安歇”。
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对男女之事稍有了解的小皇帝,没吃过猪肉,至少看过春|宫画。还有似懂非懂的萧般若,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紧张了起来。
只有玉宝音还傻傻地想,睡觉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才想完,就看见一双大脚走到了床前。
玉宝音又想,她萧爹的脚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听她萧爹道:“出来!”
咦,难道说的是她?
说的还能是谁哩!
玉宝音还在坚|挺,心虚到了极点的萧般若已经老老实实地爬了出去。
盟友被捕,岂有丢下盟友不管的道理!于是,玉宝音也紧跟着爬了出去。
只有小皇帝……仍旧在坚|挺。
萧般若就不敢去看他爹的脸,玉宝音却是看稀罕景似的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看见了她娘,还想扑过去撒一撒娇的。
可是才一动作,萧景就提溜着她的衣裳将她拎回了原地。
被自己的儿女闹了洞房,他这儿估计是千古头一份。
萧景的心情可想而知是不太美妙的。
他尽量使自己的怒气不外泄,问:“谁让你们到这儿来的?”他觉得没有人指使的话,他儿子和他女儿绝对不会想起来钻他的床底。
玉宝音和萧般若对看了一眼,一齐指向了床下,又一齐道:“是皇上带我们来的。”
他们可没有说谎,只不过是指认的动作有点儿太快,有点儿不地道而已。
萧景瞪大了眼睛:“……”md,底下还有一个?!
这时,就听床底下的小皇帝干笑了两声,道:“阿舅,天热,床底下凉快,朕再待会儿行不行?”
萧景只想说——热你爹啊热,已经入冬了好不好!
他还能保持淡定,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他道:“皇上,元亨,外甥,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要知道,萧景不是萧景之前,还做过小皇帝一年的老爹。对于这个“儿子”的顽皮,萧景心有余悸。
☆、第41章 于
萧景还不是萧景之前,当过一年半身不遂的皇帝。
人常说,得修了多少辈子的福,这一世才能是九五之尊。
可叫他说,他得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能成为半身不遂的皇帝,关键还是元亨的爹。
别人的爹得了重病,儿子不说天天以泪洗面,日日伺候在床前,也是寻医问药,替爹操碎了心的。
别问元亨是什么反应,他碎掉的心到现在还没有合拢到一起。
那年元亨十岁,他还是萧楠之时,对这个外甥也是很疼爱的,突然就转变成了父子关系,虽说有些不大习惯,但他对元亨还真产生了那种舔犊之情。
当然这是没有发生那事之前。
话说他陡然间成了连道都走不利索的元保儿,心情实在是无法言语。
挑剔吧,好歹他还有口气儿。不挑剔吧,这……唉,也就只剩一口气了。
那是他已在床上躺了很多日的一天,心情自然是很不好。
他想看看外面的花草、外面的白云、还有外面的小鸟,正紧盯着窗户,就瞧见从窗户那儿露了个小头的元亨。
那是一种在阴雨泥泞之中拔行,一下子看到了太阳的心情。
只见元亨那小子却利落地从窗户翻进,手里还抓了个蛐蛐儿,一下子扔进了他的药碗里,然后从哪儿进来的又从哪儿出去,自始至终可是一眼都没瞧过他。
他本来就说话不清,震惊的更是忘记了呜呜着言语。
要知道他芯子里虽然是元亨的舅舅,可那张脸确实是元亨的亲爹呀!
他不知道元保儿从前到底做了什么得罪元亨的事情,但打那儿起,他就知道元亨不仅不是个靠谱的,还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且只要是有仇,就是亲爹也是可以算计的。
反正人家又不会下毒弑父,不过是弄只蛐蛐儿儿或者抓几只蚂蚁,放在他的身上或者放进他的药碗里。
这是杀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的节奏。
萧景又回忆起了在皇宫中的那段悲惨日子,心塞加剧。
他踢了踢床脚,道:“你出来,咱俩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