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眼眸动了动,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事实上,兔子不是后山猎的,是一个较远的地方,他用轻功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他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会武功这件事的。
“我怎么从来没在后山见过兔子?”
“我运气好而已。”
“哎呀,兔子好吃就行了,哪里猎的又有什么要紧。宁儿你哪天想吃兔肉和轩儿说一声就行了,哪里还要自己去抓。”高母见两人在兔子这件事上一来一回的,插了一句。
“娘说得没错,你要是觉得好吃我日后常给你打。”高轩往于宁碗中夹了一块兔肉。
于宁这会子倒觉得自己有些敏感了。
几人聊着聊着又提起陈氏茬来。
“你那伯母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也是可怜的,家中生计艰难,丈夫常年不在家中。如今儿子骨折了,医药费向来就是一大笔。”高母叹了口气。
“她若是安分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于宁讨厌极了陈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话是这样说,要不是她,我们娘儿俩还不知道要流落到哪里去,怎么有机会在这陈村定居。”
于宁知道高母心软,动了恻隐之心。
“娘——”她本想好好劝说的,高轩一只手暗暗捏了捏她的肩膀,暗示她不要再说了。她一时住了嘴。
“宁儿,要不等会子你拿点钱送过去,娘儿俩想必正是缺钱的时候。”高母犹犹豫豫总算绕到了正题。
“要不我去吧。”高轩抢话到。
“你去也是一样的——”
“不用了,娘,阿轩还要去书院,还是我去吧。”
就当这钱被偷了好了,于宁想着。
这边因为儿子骨折的缘故,陈氏的丈夫,高轩的堂伯父也从县城赶回来了。陈氏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高家的坏话。于宁去的时候,陈氏正说在兴头上,说高母如何以多欺少,颠倒黑白,又说于宁如何蛮不讲理。
“伯母,近来可好。”于宁阴阳怪气地打了声招呼。
陈氏没想到于宁会主动造访她家,甚觉稀奇。
“你来做什么,怎么,还想继续害我们娘儿俩,我告诉你,没门儿!”
“我又不是你,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去别人家闹事。”于宁掏出一袋钱,“我娘心肠好,看见你们娘儿俩日子艰辛,因此施舍给你们的。”
陈氏见了钱眼睛都亮了,一把攥过钱包,“算你们还有良心!”
于宁是想送了钱就离开的,她一刻都不想和这泼妇在同一空间。
“站住!”陈氏的丈夫却叫住了她。
这陈氏的丈夫也知道陈氏的性子,因此她的话也就信个七八分,而如今高家自己竟送钱来了。若过错不在高家,又怎么会主动送钱过来。而既然是高家的错,岂能是这么一点钱就能打发的。
于宁心中白了一眼,“有什么事吗,伯父。”
“你们高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点钱就能打发了?”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伯父您要是有耳朵有嘴巴就去问问同村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于宁不屑,继续往外走。
“你给我站在,这死丫头!”陈氏丈夫竟然动起手来,一把把人扯了过去。
于宁再怎么说也只是身材瘦弱的少女,哪里敌得过一个男人的力气。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今天你要是把我儿子的医药费赔了我就和你好好说话!”他干脆把于宁甩在了地上。
于宁哪能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家子奇葩,就不该对这种人心存善心。
“医药费你给不给?”眼看陈氏丈夫一个拳头即将落在于宁身上。
“打她,打她!叫她横!”陈氏正在一旁帮腔,她巴不得好好教训于宁一顿。
于宁下意识闭眼,已经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等到拳头落下来,却只听到一声惨叫。
她睁开眼,面前是高轩,而陈氏的丈夫早就被高轩扔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
“阿轩!”
高轩赶紧扶于宁起来,“阿宁,你没事吧?”
原来于宁去了陈氏家中之后,高轩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看见自己的堂伯父动手欺负于宁一个小姑娘。
“好啊,高轩,你这小子翅膀硬了,还敢打自己的伯父!”陈氏反过来质问高轩。
两人也不想与这一家子人一般见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至于那袋钱,只当是喂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