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佳言故作困惑,眉头蹙得紧紧的:“是呀,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就爱上你这种脾性怪异的男人。以前不懂事,选男人的眼光奇差,否则怎么不选宋知瑾这种好男人。”
“我跟你恰恰相反,我曾来没有这么庆祝自己的好眼光。”陆捷的神情很放松,他的视线投入那块宽阔的落地玻璃窗,在这这个角度,整条商业街的繁华和热闹都能尽收眼底。
远处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层住宅,正值下班时间,璀璨而温暖的万家灯火陆陆续续地亮起。或许不用多久,他和贺佳言也会像天底下最普通的夫妻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温暖小窝。任世界再多的纷扰、再多的烦嚣,也不足以为惧。
晚饭途中,陆捷出去了一趟,贺佳言以为他上卫生间,于是继续用餐。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贺佳言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只是,她没等到陆捷进门。整个房间的灯都在半秒之内全数关掉。
窗户缤纷的霓虹映照进来,将小半个房间都照亮了,像极了一场带着光影变幻的烛光晚餐。贺佳言回头,试探性地唤了声:“陆捷?”
就在这个时候,一台餐车出现在贺佳言眼前。餐车上面放着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烛光摇摇曳曳的,拉长的影子打在墙壁上,微微变了形。
贺佳言终于忍不住走到门边一探究竟。陆捷似乎猜到她会出来,在她看见自己的脸之前,他就把手中的花束递到她面前。
那束玫瑰虽看不出颜色,但芬芳扑鼻,贺佳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老套的招数,谁教你的?”
“这是我很多很多年前想的,在你毕业那时候,这招数应该挺新鲜的。”陆捷说。
低头看了眼蛋糕,贺佳言竟然看见上面写着“毕业快乐”。她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眼浅,就因为这寥寥数字就有哭泣的冲动。
陆捷垂着眼帘,声音低低沉沉的:“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把计划好的惊喜送给你,现在终于办到了,真好。”
贺佳言没有回应,陆捷问她:“我的遗憾已经弥补了,你的呢?”
“我早已经没有遗憾了。”贺佳言喉咙发紧,好半晌才开口。她世界里的残缺,每一点每一滴都被用心地修补着。人生总是充满遗憾,但所有的遗憾,都能用爱来解决。
离开餐厅后,陆捷没有询问贺佳言的去向,直接把她载回了自己的公寓。
贺佳言总是惦记着陆捷阳台种植的花花草草,进门以后就走到阳台捣鼓一番。有几株盆栽放在地上,陆捷看她半蹲在地上替它们浇水,于是就搬了两张小板凳出去。
他们并肩坐在阳台上,陆捷笑她:“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把你带回英国的,这样你就能够拥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农场,每天种种花、养养牛、剪剪羊毛之类的。”
这不过是玩笑话,陆捷没料到贺佳言居然会点头,她说:“我真有想过,等我老了的时候,我就跟我的老伴住在乡间的房子里,过你刚才所说的那种生活。”
陆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有问过你的老伴愿意吗?”
“他敢不同意吗?”贺佳言扬起下巴,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陆捷说:“他当然求之不得。”
跟他多聊了一会儿,贺佳言就进屋准备他俩换洗的衣服,顺便洗漱。
陆捷主动给陶安宜拨了通电话,陶安宜闲来无事就跟他谈了将近二十分钟。跟准岳母联络好感情以后,陆捷正要进屋,他的脚步刚迈出去,手机突然就响了。
那是新邮件的提示音,陆捷用手机登陆自己的邮箱。新邮件是学生给他发的,里面有十来个附件。他把它们全部下载,打开后才发现,这全是他和贺佳言坐在石板长凳上的合照。
这组照片明显是抓拍的,陆捷和贺佳言的表情和动作都很自然,互相凝望微笑的时候,那柔和的眼神几乎能滴出水来。周遭是乱糟糟的人群,他们藏身于不起眼的一角,却占尽了旁人艳羡的目光。
陆捷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嘴角那抹笑容,他觉得心房微微发烫,收起手机就朝卧室走去。
在卧室里的贺佳言正趴在床上看杂志,听见门边有动静,她便抬起眼:“干嘛去了,这么久……”
陆捷坐到床尾的软榻,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你等不及了?”
贺佳言很快反应过来,随后,陆捷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不过是片刻,贺佳言就把他压在床上,睡衣的纽扣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在她气喘吁吁的时候,陆捷才稍稍挪开了唇:“我先洗澡?”
贺佳言的眼睛罩上了一层微薄的水汽,她将陆捷拉近自己,咬着他的耳朵说:“你舍得让我等吗,陆师兄……”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很好玩是吧?”陆捷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站直身体,漫不经心地解开纽扣。他知道贺佳言是故意的,白天在学校逛了那么久,他流了不少汗,现在总觉得黏糊糊的,根本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看见他把衬衣脱下来,贺佳言不自觉退了一下,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挺,挺好的。”
“那就继续玩?陆捷吓唬她,说罢就作势也扑向她。
贺佳言将手护在胸前,连声音都变调了:“别呀……”
“就知道撩拨我。”说完,陆捷就捡起掉落到地毯的衬衣,转身走进浴室。
撩拨陆捷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这个人是贺佳言也不例外。这晚她被陆捷从头到脚地调-教了一遍,她身上的每个细胞地染上了陆捷的气息,连灵魂也深深地刻下专属于他的烙印。
他们一折腾就折腾到半夜,卧室里的落地窗没有关紧,夜风让窗帘扬起又落下,如同跃动的裙摆。
贺佳言身体有点疲倦,但精神却好得很,她窝在陆捷怀里,一会儿摸摸他的俊朗的五官,一会儿抱抱他精瘦的腰,一会儿又把脑袋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凝神静听他的心跳。
陆捷同样没有睡意,他由着贺佳言作乱,直至她不知死活地蹭着自己最经不起刺激的地方,他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力将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事不过三你知道吗?”
“要是我过了呢?”贺佳言语气魅惑地问。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带着暖意的柔和灯光投下,贺佳言黑发散乱,眉眼还残留着丝丝媚态,而那娇艳的红唇,此际正无声地引诱着他。
陆捷认真地端详了半晌,最终伸手摩挲她眼底的小阴影,继而缓缓低头,动作轻柔地亲吻她的眼睛。
刚才陆捷按捺不了那暴动的血脉,要的时候失了分寸。他紧紧地将贺佳言嵌在怀里,不容许她躲闪,不容许她逃避。贺佳言经不起他狂潮般的索求,面对巨大的冲击,她一边攀着他的肩膀,一边低声啜泣起来。现在她的眼睛还是有点红肿,那软弱而无辜的样子,十分惹他心疼。
贺佳言的睫毛颤动着,一下一下地扫在陆捷的脸上。陆捷突然没头没脑地笑出来,贺佳言推了推他,娇声问:“你笑什么?”
陆捷重新躺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将她藏进怀里:“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