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可以静静地听他弹琵琶,听他的无奈,从他的荒芜里听出一点点不同的东西。
他的梦是否也有了一点点的不同?
“樱哥哥。”柠真好像是这么叫他的。
那声音一直这么叫,叫到竹马青梅,春去秋来。
刀沉瀑潭,因为回应是如此的艰难,生命是如此的艰难。
“樱哥哥。”一直一直一直这么叫下去,叫到拾刀瀑潭,无法逃脱。
梦从此有了两种颜色。
那是个躯壳。
可那仅仅是个躯壳。
黛眉般的刀光恍惚在我眼前徐徐绽开,带着三分惘然,两分寂寞,一分单薄。
而那藏起来的四分,谁也看不见。
“公子樱蜕变的经历,一定非常残酷,月魂你们两个是承受不住的。”我禁不住长叹一声,“晏采子够狠够绝啊,真正舍弃了一切去求道。”
这是上位者独有的近乎冷酷的智慧。我默默思索着,心中忽地一跳,想到了一个楚度可能会去的地方!
我从怀里摸出一条形似鲤鱼的小玩意,它布满金色条纹的身躯僵硬若死,双目紧闭,肚腹空空,是吉祥天特有的传信灵物——双生眠鱼。天刑离去时,专门交由我联络之用。
我找来纸笔,匆匆写下一段话,塞进鱼嘴。双生眠鱼骤然睁开眼,一口吞下信笺,在掌心摇头摆尾,活蹦乱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鱼嘴又缓缓吐出一卷纸条,双生眠鱼合上眼,重新陷入了沉睡。
天刑回信的内容在我意料之中,随手烧毁纸条,我信步出房。天刑即刻离开了锦烟城,这意味着我和公子樱的一战,失去了强力后援。
偏偏我要竭力拖住公子樱,为吉祥天争取宝贵的时间。
我沉思着,向何赛花的香闺走去。
此时天已破晓,只是仍有些灰蒙蒙的,望不见旭日。天际隐隐透出几抹绛紫色的朝霞,轻矇似烟,颜色淡薄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
如果何赛花坚决不肯吐实,我真要严刑拷问吗?我问自己。从什么时候起,我被别人踩,到开始学着踩别人了?
“何姑娘,我进来了。”在门外等了一会,我推开门,不由得呆住了。
闺房内红亮亮的一片,窗头灯笼高悬,两支巨大的龙凤描金红烛在朱色案头“滋滋”燃烧,
案台上、几凳上都垫着闪闪发光的金红织锦,粉霞纱帷半挂牙床,床上叠陈的鸳鸯戏水缎被像一簇触目惊心的火焰,映得一双交颈鸳鸯鲜艳明亮,犹如浴火燃烧。
何赛花凤冠霞披,独守案前,对着铜镜里的新娘幽幽出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