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松摇头道:“这怪不得你!你做的很不错了,要不是你暗中压着,估计现在不少弟兄都要死在张虎的手里了!这事儿都是老大的不是!对了!你现在怎么带人过来了?怎么还一下带来了这么多船?”
方安这才将他这次自己请命到金银岛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钱松和王宏说了一遍。
听罢之后,钱松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的神色,抬头了周边渐渐靠上来的那几条原属于鲨鱼帮的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鲨鱼帮算是彻底毁了!可惜你我弟兄打拼了这么多年,鲨鱼帮却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王宏却摇头道:“二哥!休要再提什么鲨鱼帮了!鲨鱼帮只是他张虎的鲨鱼帮,跟咱们以后再无瓜葛!
老五,现在我已经是海狼的人了!今后三哥打定主意了,以后就跟着于当家混了,不知你以后又有何打算?”
方安这个时候才扭头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于孝天,正色答道:“二哥,三哥!当初我拜托于当家前去救你们的时候,便对于当家说过,只要于当家能把你们救出来,今后我方安便以他马头是瞻,从今以后愿听他的调遣!既然连三哥都跟了于当家,那么兄弟也愿留下,听从于当家吩咐!”
话音一落,方安扭头便转向了于孝天,上前一大步,从怀中掏出了左手的铁钩,右手搭在铁钩上做抱拳状,扑通一声跪在了甲板上,大声说道:“于当家在上,在下方安,从今以后愿听从当家的吩咐!请受方安一拜!”
第二百一十三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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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方安便立即把头磕了下去,跟着方安过来的几个他的手下,这个时候也都赶紧跟着跪了下来,对于孝天叩拜,表示愿意跟着方安投入于孝天麾下。
于孝天满脸惶恐的神色,连忙上前搀起了方安,并且一个个将他后面的几个手下也都搀了起来,苦笑道:“方兄弟!救二位哥哥,也是我分内之事,岂能当真,在下何德何能,能让诸位兄弟投效于我,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呀!起来起来!大家都起来!此事要从长计议才行!”
方安起身之后,对于孝天说道:“于当家,方某从来都是一诺九鼎,既然当初答应了于当家,那么又岂能把吐出去的吐沫给舔起来?要不然的话,我方某还算是人吗?
除非是于当家瞧不起咱们,不愿意收咱们这些兄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方某走便是了!”
于孝天赶忙摇头道:“岂敢岂敢!方兄乃是有情有义之人,像你们这样的人,于某求都来不及,岂能拒之门外,只是于某资历有限,恐怕委屈了诸位兄弟!”
说完这话的时候,于孝天怎么都觉得自己很虚伪,其实这会儿他心里面早就乐开花了,他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可是却还要说这种客气话,真真的有点宋江的感觉。
方安摇头道:“有情有义方某不敢当,倒是于当家才堪称是义薄云天之人!而且于当家的本事,大家伙有目共睹,谁也不敢瞧不起于当家!所以只要于当家不嫌弃咱们这些弟兄,就不要再推辞了!”
正说话间,海面上其它几条船这时候也围了上来,船上那些钱王二人的旧部,这时候都到了钱松和王宏,以及跟着他们被张虎抓起来的那些手下,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
在来之前他们这些人还心中惴惴,不敢完全相信方安的话,直到这会儿到了钱松和王宏安然无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人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面,一个个像是找到了亲娘一般,高兴的是无以名状,跳着脚的扯着嗓子在船上大声的欢呼了起来。
钱松被扶了起来,站在船舷边,和王宏等人笑着跟原来的手下们打着招呼,频频像他们挥手致意,基本上都是一脸的兴奋,唯有钱松高兴之余,眼中的神色却很复杂,兴奋之中,还带着一丝悲哀和遗憾。
这样的场景在海面上持续了很长时间,人们的情绪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方安这才问及于孝天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如今于孝天已经成了他们名义上的新舵把子,方安自然要向于孝天请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于孝天客气了一下之后,请钱松坐下,和王宏等人商议了起来,最终当他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之后,方安连连点头称是,王宏更是呲牙咧嘴大笑称妙。
钱松微微叹息一声,抱拳对于孝天说道:“于当家,这一次一旦张虎来的话,如此布置,可谓是将其置于死地,但是钱某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于当家答应!”
于孝天正色说道:“钱兄不必客气,有话尽管吩咐便是!”
“吩咐不敢当,毕竟我们都是鲨鱼帮出身,虽然张虎对我不仁,但是我们这么做也算是对他不义了!一旦于当家得手之后,还望在我钱松的面子上,对鲨鱼帮那些张虎和何光的手下们,开一面,少杀慎杀为好!
对于张虎,如果他肯俯首认输的话,念在我们多年交情上,也请于当家能放过他一条生路!钱某在这里多谢于当家了!”钱松神色肃然的对于孝天说道。
于孝天听罢之后点点头,对钱松抱拳道:“钱兄对张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请钱兄放心,于某并非嗜杀之人,只要他们肯弃械投降,放弃抵抗,于某可以保证绝不会对他们大开杀戒!
但是对于张虎,于某觉得不能有妇人之仁,此人盘踞海上多年,虽然薄情寡义,但是毕竟还是见多识广,此人留不得,而且也不能留!请恕于某不能答应留他性命,只要有机会,于某决不能放过此獠!还望钱兄见谅!”
于孝天刚才听罢钱松的话之后,心道开什么玩笑,像张虎这样的人,留下来就是祸根,这厮在这一带交际广泛,根深叶茂,现在好不容易又几乎把他拔除了,岂能再把根给他留下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所以对于钱松提出的请求,他只能答应一半,对于张虎的事情,他也不绕弯子,直接便回绝了钱松。
王宏和方安都着钱松,在一旁默不作声,不发表他们的意见,钱松听罢之后,着于孝天,半晌没有言语,过了好久才再次叹息一声开口说道:“来确实是我妇人之仁了!既然如此,就拜托于当家了,至于张虎一事,请于当家自行决断好了!”
望着方安带来的六条船缓缓转向离开,于孝天深吸一口气,回头对孟疯子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孟疯子有些担心的对于孝天小声问道:“我说当家的,你就这么放心让方安走?要是他一去不回咋办?”
于孝天扭头又了渐渐远去的那几条船,摇摇头低声道:“钱松、王宏、方安三人,乃是讲义气之人,到现在为止,张虎如此对待于他,钱松却还想为张虎求情,可见的此人绝非忘恩负义之人!
而方安为了钱松和王宏二人,宁可与张虎为敌,叛出鲨鱼帮,现在岂能又弃了钱松独自率众而去?
更何况有王宏跟着他,王宏的脾气你岂能不知?对于这样的人,我于某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干保证,方安和王宏绝不会到时不来的!咱们只管回去好了!”
当他们的船回到出发的地方之后,于孝天刚刚下到岸上,便到刘一刀等人围了上来,那个一根眉冯喜忽然间冷笑一声对于孝天抱拳问道:“于当家!在下有一事不明,刚才有人告诉在下,在岛东边到了于当家带船,汇合了几条船,不久那几条船又转向而去,可否告知我等,那些船乃是何人之船?于当家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吗?”
他的话音一落,独眼龙便也满脸不高兴的跟着立即对于孝天问道:“冯当家说的不错,于当家,咱们现在好歹也算是进退一体,你有啥事瞒着咱们?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咱们斩过鸡头喝了血酒,你还有啥对我们不放心的?”
于孝天一听,便知道这帮家伙其实也不傻,刚才他出去的时候,这帮人已经起了疑心,暗中派人赶到了岛东边,暗中观察了他的行动,而且刚才他和方安会面的地方,距离塘屿岛并不算远,隐隐约约之间,在岛上应该可以到他们,现在已经引起了这帮家伙的怀疑。
这件事就是他的疏忽了,这帮人是临时联合起来的松散组织,最怕的就是相互之间信任不足,现如今因为他的不慎,让这些人发现了他背后的一些小动作,难免会让他们起了疑心。
如果他不能打消这帮人的疑心的话,那么接下来对于继续对付张虎一事,恐怕就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于是于孝天暗暗叹息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对刘一刀等人笑道:“诸位!于某确实有事瞒着诸位,但是此事乃是事关能否此次击败张虎的大事!请恕之前于某未能给诸位明言!既然大家到了,那么现在还瞒着诸位,就是我的不对了!
不过这件事也只能让诸位知道,请诸位先屏退左右,于某将据实相告!……”
当于孝天和刘一刀等人再次回到棚子里面,各自都将手下屏退,并且让所有人都退到了棚子很远的地方之后,于孝天这才有选择的将部分鲨鱼帮的事情告诉了这帮家伙们。
当听闻前段时间,偷袭南日岛,救出钱松和王宏等人的事情是于孝天所为之后,刘一刀和其它几个人都顿时大吃一惊。
钱松和王宏被救之事,其实早已在福州海上传的人尽皆知了,只是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打听出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更多的人猜测应该是鲨鱼帮绑架的肉票家人所为,可是没想到,这件事却是于孝天干的。
仔细想一下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何于孝天这一次对于对付张虎这件事,能如此有信心,而且他对张虎的情况会如此清楚,原来他手里面居然抓着这么几张王牌,难怪于孝天胸有成竹,有钱松和王宏这两个人给他帮忙,当然他会如此的胆大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