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有不容置疑的狠辣与决然。
有人蛮横,试图以武力威胁强迫;有人奸猾,试图利用妇孺打开缺口,结果无一例外受到惩罚,很沉重。幕后者不提,就连那些可怜的孩子、妇女也不例外,有几次,十三郎鞭打那些瘦骨嶙峋的老人、妇女、甚至小孩,听着那些凄惨绝望的哭号,拥有天道之心的得福都觉得不忍......十三郎面色不改,连眉毛都没有跳一下。
后果随之而来,有被惩罚过的人心怀叵测,居然溜出去勾结流民,试图像这对生活远比自己好的父子复仇、夺取其所有。
艰难生活磨砺出不少智谋,他们拟定了一个没理由不成功的计划,趁十三郎外出的时候抓住他儿子,胁迫之。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人心人性,从来不可能完全统一,哪怕其心里知道什么好什么坏,依旧有人被邪念驱使。
结果不用提,来犯流民、与那两个“堕落”之人都被生擒,之后被十三郎当中砍头,任其如何苦苦哀求,亲人如何帮忙求饶,老者如何解释人丁为大,依旧不能改变。
于是人们意识到,这位父亲除了此前展示给大家看的那些本事外,还有一颗铁石心肠!
治好几乎所有人的病患,十三郎像个活菩萨。
惩罚所有犯错的人,砍掉所有死罪者的头,十三郎分明就是阎罗。
什么是错,什么是罪,十三郎不肯多说,只用事实说话。
村中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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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提到的是,十三郎是个很守信的人,至少在得福看来如此,他严格遵守着此前与儿子之间的“约定”,如果那叫约定的话。他给寨民提供的直接帮助很少,顶多供其勉强活着,一丝一毫都不肯多给;非但如此,他很少、不,是从来不对她们解释原因。
多劳者多得,少动者挨饿,病残者自有法子贡献力量,完全不愿动的人......愿走者走,不愿走自己饿死。
非要说教导的话,十三郎告诉大家:你们可以学,但是绝不可以偷、抢、诈、骗,尤其不能不尽力。
这番话,他只说过一次。
白天忙忙碌碌,夜里也没闲着,十三郎花费大量时间陪得福观月,看够了就讲故事,教神通,灌输一些人间普知的道理。
对父亲的行为,得福的反应......应该用冷淡来形容;相比道法人情道理,他最大的兴趣是听故事,尤其那些与夜莲相关的部分,可惜十三郎不肯多讲,而且不按照时间次序来,看上去更像随心而动,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这种行为也有好处,起码在得福看来比较自然,不像“有心改天”的样子;因此虽然有些不满,但都忍了下来。比较难以接受的是,十三郎要求他按时歇息,美其名日“人无信不立,既然你和爹爹有过约定要做人,那就按照人类的方式来。”。
听着好有道理......满心不乐意,得福学会了睡觉,早起,吃饭,还有上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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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压力如此巨大,饥饿的折磨如此催人,因为这对父子加入,村寨的生活在最短时间内变了样。很快有人开始模仿,有勇敢的人试探请教,当头那名老者还曾大着胆子来找十三郎,与之套近乎,唠家常。
十三郎一律笑脸相迎,该教的教,该解释的解释,不想说的直接挑明:我不告诉你。
强硬的回答让人无语,效果却格外好,弄懂这个人油盐不进,都老实了。
老实下来的人们开始学习如何生活,三个月后,村寨焕然一新。
很明显这里有十三郎的功劳,但不全是,去掉心志方面的因素,界魂才是最应该被感谢的对象。是他塑造这个世界,经历阵痛后,肥沃大地从灾害中缓了过来,作为滋养万灵的真正母亲,她以博大的胸怀提供一切,是真正的天。
得福没意识到这些,现在的他觉得疑惑,日甚一日、直到不可忍受。终于在三月后,当十三郎告知到了离开的时候,得福终于开口。
“界魂来自完整世界,生命演变的过程我很明白,生命之顽强我比谁都清楚,爹爹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将过程压缩展示给我看,有什么意义?”
望着父亲的眼睛,得福说话的语气诚恳而淡漠,并有浓浓不屑。
“爹,您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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