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五人,死七人,余下八个,刚刚好凑够七星之数。
连遭打击,三子暴怒之余仍极为清醒,账也算得很精。为防发生意外,他干脆将余下两名负伤星将收起来,一人面对五名大修。
“要自爆就称现在,本座一旦动手,便不会再给尔等机会。”
为了避免将枪王击杀,三子刚刚被迫自毁神通,又需压制枪灵反击,胸腹内气息稍显紊乱。不过不要紧,他已看出几人性情,知道他们是那种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狠货,轻易不会自尽。
这样很好,这样最好不过。
“你们很厉害,你更厉害,还有你,是最最厉害的一个。”
三颗头颅挨个摇晃,最终由猪头做出点评,认定仅余元神的血舞为五人最强。三子咧开三张嘴吧笑了笑,问道:“二师姐没能把尔等收服?还是说她已高明到这种程度,不用炼制也能让尔等听命?”
没有人答话,蓝山等三人各自站起身,服药调息暗自酝酿神通;枪王只能半躺在地上,目光盯着三子手里的枪,似在琢磨怎么才能把它偷回来。至于血舞,此时的他当然不会留在枪尖,如一团烟雾漂浮在枪王身侧,看不出心中作何想法。
公平地讲,和平号五名大修已超额完成任务,且在几乎不可能的条件下做到这一切;然而事情就是这么怪,做得多不等于做的好,五人若不能战胜三子,或比什么都没做还糟糕。
假如事情从头来过,几人当会采用更加稳妥的策略,尝试以别的方法延缓祭献。他们不用急,只要坚持到十三郎带着小不点归来,等于凭空增添近一倍实力,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
援军绝不是奢望,因和平号速度虽不算慢,可它一路游过来,差不过用了三四个月;十三郎那边在空中飞,相差如云泥。
除此之外,分兵之后的某一天,五人同时察觉到一种可算怪异的现象,血鼎感应骤然增强,几人身上的压力也莫名一松,战力自也随之提高。事情来得突然而且莫名其妙,谁都难以弄明白究竟,最终经几人共同推敲、蓝山装模作样一番掐算后得出结论,要么十三郎找到了血鼎的秘密,要么就是他突然一次跳跃式的跨越,与和平号之间的距离大大缩短才有可能。
哪一种都是好事情,都意味着和平号拥有强大后援;正因为如此,几人信心十足,同时不可遏制地起了一点比较的心思,这才悍然发动强攻。
都是大修中的佼佼者,哪个没有几分骄傲;十三郎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五名大修加起来如果还完不成,怎么看都是一种羞辱,会产生心障也不定。
强攻不算错。七星台不散,本身意味着和平号能够进退自如;假如星主率两名机动修士出关迎战,五名大修状态全盛,当然不会惧怕什么大修无敌。然而谁都料不到、也不可能想到那条所谓三生之路这般诡异,怎么可以通过神通与法器牵引就把施法之人拉到阵里来,进而展开围攻?
一句话,非战之罪,结果早已注定。
现在好了,五人如因战败被俘,七星台照样能够建起来,且比原来更强。加上三子修为提升,十三郎即便能赶来,和平号毁得不成样子且没了帮手,或许还会因五人身份受到牵绊,岂非弄巧成拙?
解决的办法当然有,五人之中无论是谁,只要肯舍弃生命自爆,看似复杂的局面迎刃而解。
叫谁去死?
......
得不到回复,三子丝毫不觉得失望,猪面微笑说道:“呵呵,不回答无所谓,反正本座与二师姐不是一路人,管她怎么想怎么做。”
羊头阴阴说道:“不回答也挺好,至少不回答说明谁都不愿意死。”
牛头老成持重,说道:“他们尚有些余力,当谨慎些不要再出差错。”
猪唇马上开启,说道:“有道理,本座这便动手。”
一心三口,如伙伴一样彼此商量,看着实在是别扭;五名大修没心情欣赏奇景,纷纷凝气提神小心戒备着,一面尽可能快的压制伤患,同时提防接下来惊天动地的攻击。
结果出人意料,猪面言罢指着血舞,又指指那个丹田被刺穿的星将尸体,说道:“你,用掉他。”
啥意思?意思很简单,他要血舞在那句尸身彻底丧失生机之前夺舍,或者说占据。
这是好事情,因血舞受境界所限,元神不能长时间脱离肉身存在。那具尸体还很新鲜,加上血舞此前并非夺舍猫女,完全可以拿来使用。
可是,为什么?
知道众人疑惑,猪面三子嘿嘿一笑,说道:“别担心,他的元神已灭,本座没办法借一具尸体控制你。”
羊头擅长激将,接下去说道:“不过,迟早是那个结果。”
牛唇开口说道:“枪不能还给他。”
这是屁话,猪面神情略有不满,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傻子么,再说......”
脚下忽传来震动,那座仅余丈许高的石台轻轻抖动几次,仍留在上面的血鼎跟着摇晃,人之香上闪过一丝亮光,瞬间即灭。
猪面轻轻皱眉,说道:“怎么回事?”
羊头猜测道:“祭献中断,涅祖大人必有感应,或许在表达不满。”
牛唇忧心忡忡,说道:“快点做事吧,迟则生变。”
猪面连连摇头,说道:“你们都弄错了,本座现在变了想法,已不想唤醒涅祖。”
“呃......”
羊头牛唇陷入沉思,片刻后均为之醒悟,齐声道:“对对对,得瞒住他才行。”
该怎么做呢?或者说,该不该等下去呢?
“中断祭献,多等些日子。”羊头说道。
“不行,涅祖既已显露征兆,需谨慎行事。”牛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