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带着战士们呆在荒原上,追逐着鸟潮不断狩猎,打到的猎物,被前来接应的战士源源不断运回部落,随着森林中能吃的东西也日渐多起来,大家终于摆脱了饥饿的阴影,有更多的精力去开荒种地,烧砖盖房等等。
当初挖了足足二十个地窖就为了贮藏白地瓜种子,每个地窖都有好几万斤白地瓜种,虽然前段时间因为实在没食物了,不得已开了两个地窖,余下的种子也远比去年七拼八凑收集来的种子多。
吴诺记得以往亲戚在种土豆的时候,会育苗,然后把长出芽包的土豆切成几块,再种进地里。他听亲戚讲过,这样种出来的土豆单株产量或许比没切的土豆略低一些,但是同样多的种子,这样切过以后,总产量会远比没切的多得多。
红薯比土豆还省事,只扦插藤蔓都能活而且还能结出果实,产量还不低。
白地瓜的果实口感介于红薯和土豆之间,很多习性也与二者相似。
去年的时候,吴诺就试验过了,他切了十多个生芽的白地瓜,有些一个能切三四个,多的能切七八个,种下去以后,几乎全部成活,最后结出来的果实确实不如整块种的白地瓜多、个头也略小有些,但就总体产量来看,切了的要比没切的多三倍还有多。
至于扦插藤蔓,吴诺也试了,白地瓜的生命力十分顽强,藤蔓倒是活了下来也结了一些果实,但可能是扦插的时间过晚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最后结出来的果实只有正常白地瓜的三分之一大,但这其实也不算小了,跟吴诺家乡产的一种秋土豆差不多,一窝少的结了三四个多的能接六七个,产量不比普通土豆差到哪儿去。
现在的长河部落什么都缺,惟独不缺土地。
放眼望去,部落周围全是肥沃的无主之地,犹如一个尘封多年的巨型宝库。
现在有了开启这个宝库的钥匙,哪有不趁机物尽其用的道理?
春天里,温度高,沉睡了一个寒冬季的种子,有了适宜的水分和温度,哪里有不迅速发芽的道理?
地窖里的温度本来就比外面高,很多白地瓜种子还没出地窖,就已经长出了芽包。芽包轻轻一碰很容易就掉了,大家在搬运的过程中,不得不一再小心。
白地瓜一出地窖,立马被埋进粪肥草木渣里育种,在高温和水分之外再加上充足的养料,已经冒芽的白地瓜几乎一天一个样。
吴诺手把手将切种子的经验传授给心灵手巧的雌性们,很快,雌性们就掌握了要领,切得比吴诺还要灵活熟练。
切好的白地瓜,以最快的速度种进开好荒的土地上。
部落所剩不多的牲畜们为开荒出了大力气,每天埋头苦吃荒地上的嫩草,身上的小肥膘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堆积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一个寒冬季,部落诞生的小崽子虽然不多,但是诞生的牲畜崽子可就多了。猪猡兽尤其能生,一头母猪猡兽一窝少的能下三四个崽子,多的有下十一二个的。几乎每家的母猪猡兽都下了崽,寒冬季只有晒干的白地瓜藤和白地瓜皮可以吃,虽然能填饱肚子,但毕竟营养有限,母猪猡兽的奶水不够小猪崽们喝,小猪崽子们长得都不怎么好,有些甚至还夭折。
不过,寒冬季一过,嫩草长起来以后,母猪猡兽们立马有了大量鲜嫩多汁的食物,身上长了膘,奶水也变得充足起来,很快,小猪崽们的口粮就足了,一个个像是被吹了气儿似的,长得飞快,迅速胖圆了。
长牙的生育能力与猪猡兽不相上下,部落新生的小长牙略略一数有上千只。长牙断奶快,小长牙们毛毛一长齐就开始在母兽的教导下自己找鲜嫩的野草吃了,每天吃饱喝足睡不用担心天敌什么的,小长牙们用毛茸茸胖乎乎的身体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心宽体胖。
肉鸟的繁殖能力也不错,但是寒冬季缺食物,几乎所有的肉鸟蛋都被大家当成食物吃掉了,只有吴诺辛辛苦苦攒了一百多枚肉鸟蛋,如今这些肉鸟蛋已经被家里的几只雌肉鸟给孵化了,看着雌性鸟身后跟着一大串圆乎乎的小肉鸟,吴诺觉得再没有比这更治愈的事情了。
相较之下,蛮牛、角羊、角鹿等牲畜的繁殖能力就要弱一些了,往往一胎只能下一两个、两三个崽儿。不过这些小崽子生命力很旺盛,几乎生下来就会走会跳,少有夭折的,断奶的速度和生长的速度都非常快。
☆、第九十四章 改变(下)
去年精心侍弄了白地瓜几个月的奴隶们,已经有了完全领先于其他人的经验技术。尽管平时这些奴隶们在面对长河部落居民的时候,总有畏畏缩缩的,一到了地里,给大家传授起经验来,底气十足头头是道,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样的底气是吴诺和白给他们的,祭神仪式后,白忙着去整合他的战士队伍,吴诺在教书之余,从部落现有的一千多名奴隶中,根据表现挑了近两百人,当着整个部落的面宣布解除了他们的奴隶身份,接下来,大巫亲自替这一百八十多个奴隶抹去了奴隶标记,为他们绘上部落的图腾,正式承认他们的居民身份。
这些奴隶,有些从出生开始就是奴隶,有些是中途被人掳走沦为了奴隶,还有一些是部落灭亡被迫成为奴隶……没有人愿意自己低人一等,更不愿意自己的子孙后代低人一等,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了奴隶,在被打上奴隶标记以后,他们以为自己这辈子除非能够生出兽人崽子,再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可是兽人崽子哪里是那么好生的,兽人与兽人结合都不一定能生得出兽人崽子,更何况是他们?
在被打上标记的那一刻他们非常绝望,可接下来苦难的日子把他们心底仅存的希望都一点点碾磨殆尽,一天天的,他们变得麻木,一天天的,他们早已忘了做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