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水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后半夜了，床上除了她就是被子，没有赫连城这只倾城国色的小妖精。

看样子赫连城今夜是不会回来了。

裴水溜了出去，阿锦用水在桌上画过去她住处的线图，离赫连城的住处有段距离，看上求挺偏的，但是只有一条要拐弯的口，没有多余的弯弯绕绕，即使在夜里，也不难找。

楚锦正在睡梦中，被一只小爪子推脸给推醒了，懵懂的看到一团白色，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点了火折子，看到是小兽，她的睡意全无，彻底的清醒了。

“阿水，你来了。”

楚锦眼中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它今晚回来，这也是它与她说好的。

楚锦从枕头底下把东西拿了出来，摊在破旧的桌子上，这个时候，小兽也跳了上来。

房中的气味不太好，这屋子也破旧的仿若废屋，有股浅浅的霉木头味。

裴水的鼻子比做人的时候灵敏多了，嗅到这霉味儿，她有点不舒服，抬爪揉了两下鼻子，她目光扫过铺开的东西，似乎在挑选。

感觉到头顶上有两道光一直盯着自己，裴水扬起脑袋，对上楚锦深思的眼神。

“吱吱吱……”阿锦，你在想什么？

楚锦不懂兽语，却能透过它灵动的眼神猜到一二。

“阿水，你究竟是人？还是修炼了百年，习得人世间语言和文化的兽神？”她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没有说小兽是精，她称它为兽神。

精为妖，是人人恐惧喊打的妖物。

神为天，是人人供奉跪拜的天官。

足以见得小兽在楚锦心中的地位。

裴水眨巴了几下眼睛，长长的羽睫，好似两把白而华美的雀翎扇，扑闪扑闪，显得两颗滚圆的兽眼，仿佛包罗了万象星辰。

楚锦微怔，被这万象星辰般的眼睛深深吸引。

然而，有句话叫帅不过三秒。

裴水接下来的动作，让楚锦大跌眼镜，她把爪子放到嘴里，舔了舔，用口水在破桌的空处写下一个“人”。

裴水不打算瞒楚锦，她既然已经决定帮楚锦，认定了她，就会信任她。

阿守没阻止小兽。

手会拿刀插自己的身体吗？脚会踢自己的胸口吗？

不会。

断尾也不会背叛原主。

楚锦即使猜到，在看见小兽写下“人”之后，还是震惊了一下。

人……又怎么会变成小兽？

楚锦心中有很多疑问，她却没有这个时候问，她懂得分寸，安静的听小兽指挥，搬来破旧的椅子，坐在小兽面前。

裴水的爪子比划着，叫楚锦把下巴搁在桌面上。

楚锦看懂了，很配合小兽，放低下巴，秀丽的脸凑到它面前。

裴水打开胭脂水粉，却发现这粉真的是粉，干的够可以的，一点水分都没有，怎么上妆？

裴水又发现一个食指般长的小玉瓶，里面似乎装着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