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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 明月珰 2447 字 1个月前

冯华笑了笑,“她若真想要我死,我就死好了。”

“什么死不死的?”冯华的大嫂柳氏和何敬一同走到廊下,瞧着冯华道:“今儿气色可好多了呢。”

冯华笑了笑。

“听说蓁女君来了,连府门都没进得,你们姐妹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谣言竟然是真的?”柳氏的语气实在难掩幸灾乐祸。

冯华闻言,神情却是未变,只仰头看着柳氏,“哦,什么谣言?”

“就是……”柳氏看着冯华似笑非笑的脸,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她这是笃定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么?

“不就是你阿妹和……”柳氏话没说完,就被何敬扯了扯袖子。

可她们越是这样在意,柳氏就越觉得开心,“呀,难道她们做得出丑事儿还不许咱们几个说说啊?”

柳氏抽回袖子,看着冯华道:“当初我就说哪儿有做妹妹的往姐夫家跑这般勤快的,这可不就出事儿了么。”

冯华冷笑道:“你倒是说说出什么事儿了?”

柳氏没想到都这样了,冯华竟然还死鸭子嘴硬。于是做出一副同情模样道:“你又何必强撑着,咱们是一家妯娌,难道有话还不能直说?这府里都传开了,是你妹妹和二郎有了首尾,被你逮个正着这才摔了一跤的,是也不是?”

冯华气得发抖,“你都是听哪起子烂了舌头的嚼的舌根啊?我这个事主怎么都不知道呢?”

柳氏见冯华抵死不认,越发来了劲儿,“哎哟,那日二郎和你妹妹衣衫不整地从你屋子里跑出来,可是大伙儿都看见的,你的侍女有实还当众骂了她呢?她只跪在你跟前哭着说错了,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冯华被顶得说不出话来,何敬在旁边呵斥道:“大嫂,无凭无据的你别瞎说,幺幺不是那种人。她与二嫂是手足情深,断断做不出那等事的。”

柳氏撇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说你可曾看过哪家的妹妹这么黏糊阿姐的?这哪儿是黏阿姐啊,分明就是看上姐夫了。”

何敬看向冯华,指望她说一句“血口喷人”,可冯华在一旁气得发抖,眼泪花儿都出来了,却一句话也没再反驳。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信的,幺幺不是那种人。”何敬道。

“你知道什么呀?她从小就有娘生没娘教的,能有什么好教养?”柳氏道。她这话骂得可就忒刻毒了,只因为比起冯华和何敬来,柳氏最讨厌的就是冯蓁了。

出身名门,生得还那般倾城倾国,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成日里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生怕人不知道她过得好似的。她一到府里,替冯华和何敬把个君姑哄得云里雾里的,原本她个大儿媳妇正该主持中馈,如今却成了三房各管一支,柳氏如何能不嫉恨冯蓁。

“大嫂,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冯华出声了,毕竟冯蓁可是她从小养大的。

柳氏立即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啊呀,是我嘴快了,倒是忘了她是你从小教养大的了。”这话道歉了跟没道歉有什么区别,分明是连冯华都骂了进去。

“你……”冯华吸了口气,转而道:“大嫂倒是有阿母教,可我看着教养连街边那些讨生活的妇人也不如。”

柳氏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重新笑了起来,拿手绢沾了沾唇角,“呀,绨妇这是生气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你,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才是心里最难过的。说话难听些也是当然。”

柳氏这一番做作,可把冯华给堵得说不得话了。柳氏发泄了一通,只觉得浑身的气都通泰了,“绨妇你好生歇着吧,我也不打扰你了,还得去君姑那儿呢,五哥儿生得真真是好,像极了他阿爹。”

柳氏一走,冯华就颓唐地坐回了榻上,眼泪直流。

何敬叹息一声道:“二嫂,你先才怎么不跟大嫂顶回去?难道你真是信了幺幺是那等人?”

冯华默不作声。

何敬急道:“二嫂,这不可能的,幺幺哪里瞧得起二哥啊。”何敬也是个嘴快的,这种话不是更往冯华心上插刀么?

果不其然冯华抬起了头,“你什么意思?”

何敬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反正就是,我觉得幺幺不是那样的人。”当着冯华的面不好说,冯蓁可不是一次两次说蒋琮薄幸无情了,她阿姐有孕在身,他却跟那两个侍妾胡闹,眉宇间全是嫌恶,那都是自然流露的,装不出来。

何敬走到门边,冯华提高了一丝嗓音道:“是她,是她亲口承认错了的。”

人就是这样,事后可能发现了许多疑点,但当时已经错了,就只能把错当对坚持下去,而绝不肯改口承认是自己错了。

何敬回头看了冯华一眼,叹了口气。

却说冯蓁回府,长公主问,“跟你阿姐可当面说清楚了?”

冯蓁笑了笑,“连蒋府的门儿都没得着进去呢。”

长公主立即阴沉了脸,“你阿姐好生糊涂呀,对那些谣言,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么?非要将你的罪名给钉死么?”

“她接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那等不堪之辈,所以只好把罪名往我头上栽了。”冯蓁说起这话来像是极其无所谓。

“幺幺,你……”长公主有些担忧地看着冯蓁。

冯蓁笑了笑,“外大母,你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只是那些谣言还得你费心了。”这话冯蓁算是打的官腔,反正长公主要是压不下那些流言,她就嫁不成严儒钧,礼仪受损的还不是长公主么?冯蓁反倒是无事一身轻。

冯蓁下去后,长公主对着翁媪忍不住骂了句,“冯华是脑子被狗吃了么?”

第94章 欺无人

翁媪不好跟着骂, 只能道:“这,恐怕是还在气头上。且再等等看吧, 孩子满月的时候总是要请的吧?”

长公主叹了口气。

晚上萧谡见着冯蓁时, 她正坐在镜前描花钿。

“大晚上的在干嘛?”萧谡站到冯蓁身后道。

“这两天刚制出来的油胭脂, 我试试新的妆容。”冯蓁道。

萧谡颇为担忧地看着冯蓁, 这人不振作不行,振作得太快那也叫人焦心。

冯蓁在镜中对萧谡笑了笑道:“殿下怎么知道我会问你要血啊?”

萧谡往前两步, 靠在墙上正面看着冯蓁道:“从小是她带着你,冷暖病痛都是她照顾, 即便如今生分了,可你总是舍不得她不好的。”